央金跟着講,她爹就去打箭爐,少爺決定了,在打箭爐正式建立吐蕃人自治的第二州:就叫康甯州。
新建的康甯州府,就從咱們保甯府抽調官員過去幹,府院的學子要提前畢業一批去康甯做事。
這下輪到保甯的官員激動了,這些人好些都是翻身農奴,跟着神威軍推翻了萬惡的奴隸制當家做主人後地位節節攀升,這不,又要拔擢一批官員去康甯建州了。
老圖瓦更是歡喜,大呼讓他女兒坐鎮保甯州,他保證去将康甯州幹的妥妥的……
趙玉林泡溫泉,吃青稞餅,喝酥油茶,已經上床迷迷糊糊的了央金才回到小院,進屋就倒在他身上裝死,壓得他掀開也不是,不掀開又憋得喘不過氣來。
他抱着女人翻過身來,調換位置後說要謀殺親夫啊,使那麽陰毒的招數?
央金被他逗得大笑,一口氣上不來,咳嗽不止。
趙玉林趕緊扶住了給她敲背,責備說半夜三經的了,不用這麽誇張嘛,成年人還以爲三少爺又出啥新招了,讓大總管如此歡喜。
央金繼續大笑,聲音卻是較先前小了許多。她三下兩下扒拉掉趙玉林的衣服叫陪她再去泡溫泉。
趙玉林十分無奈的又鑽進水裏,還沒躺好呐,美人魚已經滑溜過來趴在他身上了。
央金捏着他的鼻子說;别得了便宜還不賣乖,是鳳凰來信叫督促着多泡泡溫泉的,溫泉有助于傷口恢複啦。
他曉得女人們用心良苦,抱着央金假寐起來。
成都府衙,制置司副使,川陝禦前諸軍的總監軍曹友聞大将軍正在和丁公吃酒。
丁大人詳細講述了趙玉林在安福寺被伏擊的經過後不無誇張的說好險呐,殺戮就在老夫面前,眼見着活生生的人一個個倒下,血濺當場,痛心疾首啊。
曹友聞可不像丁公沒上過戰場,想到這是朝廷有意伏擊,肯定叫趙玉林寒心了。
丁公說可不是嘛,玉林小哥已經下令神威軍進駐各地州縣了,他這是要做啥?
曹友聞心裏打了個寒顫,馬上說不就是收編守備嘛,這個事情他早就想做了。
但是他心裏很清楚,趙玉林絕對動怒了。
不然,駐軍州縣這樣的大事肯定會事先告知他倆的。
他目光堅毅的說神威軍絕對不能亂起來。他問丁公,曉得現下神威軍有多少人馬?
丁公無爲而治,不理政事,哪裏有他熟悉情況,一臉茫然的看着曹友聞。
曹友聞說當下神威軍僅僅是正規編制就有十四個縱隊,還有五個縱隊的騎兵和單列的水師,最近還新編了四個縱隊的步軍,他初略估計都不下四十萬了,可不是過去爲了吃空饷報的虛數。
當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丁公略有不滿的說既然兵強馬壯,爲何就不揮師東進,一舉擊退北蠻?
老曹說北蠻之國境橫跨東西,還全是騎兵,中原又投奔了大量的漢兒軍,神威軍既要守住現有防區,還要預防北蠻攻擊,揮師東進談何容易?
關中不要了嗎?
漢中不要了嗎?
新建的吐蕃幾個州也不要了嗎?這些可都是正在養馬,儲備着和北蠻決戰的馬匹呢。
再說了,咱川蜀兵馬快速發展起來,也還是這一兩年的事情,玉林哥兒看到百姓流離失所就心疼,從不打無準備之戰。
丁公清楚了其中的厲害,馬上說曹公還是速走一趟古爾溝吧,那裏擱這兒也就三四天的路程,據聞玉林小哥停下來洗澡療傷,還沒走呐。
老曹想着事關重大,還剩下半杯酒都不吃了,說他這就回去歇着,天明立即動身。
天還沒亮呢,老曹就帶着不到三十人的衛隊匆匆出西門,打馬直奔古爾溝。
趙玉林被央金折磨了一晚上,精神抖擻的穿戴整齊出去散步。
這幾天都沒見着一個衛士,他問院子外面的侍女,衛隊長耿飛虎呢?
幹啥去了?
侍女笑嘻嘻的說三少爺的衛隊在開展捉跳蚤比賽呢,看誰逮的跳蚤多?
仙人闆闆,趙玉林這才想到兄弟們常年跟着他走,馬上馬下的勞累,身上的衣服難免長跳蚤啦。
他出門朝衛隊駐紮的營地走去,站崗的兄弟見他來了,一聲招呼,衛隊長耿飛虎立馬就跑了出來。
趙玉林笑哈哈的問他,聽說兄弟們在抓跳蚤,怎麽樣?
都殲滅了嘛。
飛虎樂呵呵的說是央金嫂子安排的,叫兄弟們好好休息,把衣服都洗幹淨。這些天兄弟們在驿站的大池裏當真是洗安逸了,連驿站的驿丞都感歎,從來就沒見過有人将水洗得如此渾濁看不見底。
“瑪德,厲害了哈。”趙玉林用力在飛虎胸前錘了一拳,讓他将兄弟們都放松了,好好玩玩,看中喜歡的姑娘就去搭讪泡妞,争取都安下家來,他暫時就不打算走啦。
後面一群兄弟聽到馬上樂了,齊吼一聲“好嘞。”“哄”的一聲散開啦。
趙玉林回去,卻見李三槍站在門口。
他說都做了保甯州守備總管了,還站在門口幹啥?
三槍笑呵呵的說他剛來呢,就等少爺回來。跟着就大喊:央金嫂子,少爺回來啦,随即輕輕的把門兒給趙玉林推開。
他走進去後叫進來吧,又不是外人。
趙玉林看到央金已經坐在葡萄架下吃茶,厚着臉皮說起來了也不說一聲,吩咐三槍上茶來。
李三槍立馬接過侍女手裏的茶盤端了過來。
央金接過茶來吃了一口問:三槍,昨晚睡在哪個妹子的家裏呀?
李三槍端着茶盤的手立即晃動起來,搞得正在端取茶碗的趙玉林手都弄濕了。他狠狠的瞪了三槍一眼,卻看得央金開懷大笑起來。
趙玉林責備三槍了,問他不就是娶了個吐蕃老婆嘛,虛啥?
又沒犯錯誤,咋就穩不起了?
央金笑嘻嘻說再問他,可不止一個呐。
李三槍紅着臉說他等會再來,放下茶盤就跑咯。
趙玉林開始責怪央金了,說三槍是他的好兄弟,不待這樣捉弄人的嘛。
央金這才說出了真相:原來是三槍喜歡上了她的貼身侍女,被她發現後親自保媒成全了他們。
哪料三槍的嶽母發現這丫厚道又壯實,回家啥都幹,喜歡的不得了,有意将小女兒也要嫁給他,三槍咋好意思娶倆親姐妹?
他老婆更絕了,爲了完成她母親的心願,一天晚上專門弄了好菜陪着三槍吃酒,有意将他灌醉解除了武裝,再将她的自己妹子也剝的光溜溜送進房間,半夜聽着屋裏暴風雨似動靜曉得成了。
天亮之後,他老婆突然開了門進去問被窩裏的三槍,咋個辦?
這丫隻得弱弱的說聽從老婆大人安排了。
趙玉林聽完也是哈哈大笑。
央金站起來說出去走走吧,太陽曬着正舒服。
他倆出了小院朝新修的街道走去。
其實,說是街道,不過就是沿着道路兩旁修建了帶鋪面的幾十間房子,樓上住着人家,樓下用來經商開飯店、門市,供來往的人們休息打尖。
趙玉林看到兩邊的街檐上擺滿了售賣鮮果、幹果的攤子,時不時的還有行人停下來問價、采買。
央金告訴他這幾天擺攤的人特别多,十裏二十裏外的百姓都來了。
他的衛隊成了消費的主力軍,好幾個阿妹背上滿背簍的胡桃上駐地叫賣,有個兄弟看中了一個妹子,她的侍女幫着牽線,都對上眼啦。
胡桃就是黑桃,古爾溝的黑桃皮薄易碎,又大又香非常好吃。沒想到還成就了美好姻緣。
趙玉林連誇自己的兄弟能了,對着央金說這樣的美事要越多越好。
央金用她的手指鉗掐了他腰間一把說這是戀愛相親呢,有那麽好辦的嗎?
兩人歡喜的走在大街上,偶爾還有認得央金的,激動的用吐蕃語喊央金:大小姐紮西德勒。
後面跟着很多人喊起來:紮西德勒,紮西德勒。
央金幸福的倒在趙玉林肩上往回走。
趙玉林問她有沒有紙筆?他要寫點東西。
女人說曉得他是閑不住的,早就備妥了。
他倆回去,掀開小客廳邊上的房門,發現裏面一張寬大的桌子上文房四寶俱全,原來人家早就布置妥帖啦。
趙玉林圈住女人一個長吻,坐下去翻看桌上的文件。
央金告訴他:順風處已經在這裏建立起情報快速遞,保甯州的報紙印刷也搬了過來,驿站能夠保證以最快的速度将奏折、公文送去成都,就在這裏安心養傷不許走。
他将女人拉到懷裏深吻,問她咋想的如此周到?
女人已經癱軟,幸福的說她的男人要問鼎天下,女人自然是差不了。
情到深處,趙玉林哪有功夫和她讨論問鼎天下的事情,已經尋訪起眼前的兩座大山。兩人忙活一陣後都是氣喘籲籲,他問:雲清他們已經出發了,後勤的事情咋沒見她行動呢?
央金嘚瑟的說他不是還有個能幹老丈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