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告訴他,咱們的水師兄弟最近打襄陽、荊門過時荊州軍很不友好,隔三岔五的檢查、刁難不說,還公開索要财物了。
趙玉林問,不是已經叫别走漢水了嘛,咋還往那邊放船呢?
周平告訴他一則是采買儲備糧草需要,二來要必須探察明白就得走船。這幫家夥沒了孟大将軍管束,一個個竟然成了強盜,哪裏還像咱大宋的官兵。
趙玉林聽他這樣評價荊州軍,馬上警惕起來。
眼下的荊州軍和叛匪,和蒙軍已經沒得區别了,這些人要是把衣服一換,不就成了蒙軍?
他問周平,隻是水師,敢不敢去打襄陽?
周平先是一愣,然後把眼睛一鼓,說怕他個鳥,但是襄陽城堅牆高,偷襲的把握性較大,硬拼怕不容易得手。
呵呵,這仁兄還是有有自知之明,曉得襄陽城可不是那麽好啃得。
趙玉林說打仗當然不能蠻幹,讓他回去好好琢磨,萬一襄陽落入敵手,咱們必須将它奪回來。
周平心裏還是有數的,嶽爺爺和孟大将軍經營襄陽那麽多年,城池堅固,軍需囤積的足夠,僅靠他不到兩萬的水師隊伍要拿下襄陽?
躺在床上做夢還行,可别來真的。
兄弟們都忙去了,趙玉林少有的清閑,每天看書、看文件,陪着順直娣曬太陽,兩口子就像過蜜月似的幸福生活,如膠似漆得越來越膩了。
順直娣初嘗禁|果,興趣正濃呢,兩個吃過夜飯早早的上了床,不一會兒便深入細緻的交流起來。
突然聽得衛士急報:“三少爺,緊急軍情,緊急軍報到啦。”
兩人都是吃了一驚被定格啦,趙玉林緩過一口氣歉意的笑笑,趕緊穿戴整齊去書房。
順風處送來急件,蒙軍從洛陽,南陽出兵了,敵軍一路南下,沿途州縣紛紛投降,唐州已經落入蒙軍之手,其兵峰直逼襄陽。
沿江制置使趙凡送來緊急信函,要神威軍立即駐守鄧州,協防襄陽。
他笑笑說蛇兒終于出動啦,叫衛隊長去通知楊興運,天明以後中軍大帳要大張旗鼓的轉進浙川。
趙玉林回房,見直娣已經坐起來,笑嘻嘻的說早着呢。
直娣做個生氣狀說真是掃興,北蠻也太欺負人了,連個覺都不讓人睡好。
趙玉林過去上下其手,口中念念有詞的說家庭作業可不能馬虎,必須保質保量。
兩口子很快又迅速進入了狀态。
次日,順直娣開森啦,整個人兒面若桃花,走路都帶着風。兩人騎在馬上你追我趕,順直娣的紅色披風迎風飛舞,漂亮極了。
傍晚,他們來到水師的浙川水寨,立即召開南集團軍事會議。
趙玉林笑着說情況基本清楚啦,接下來如何做,還是請楊主帥說說看。
楊興運遲疑了一下說少爺算的真準,三縱一走,他們得到消息就出動了,真是一群豺狼,問到血腥就來啦。
這樣一路攻擊南下,襄陽可就危險了,他已經下令,讓楊價的五總隊進軍鄧州,卡住敵人南下襄陽的通道。
但是,敵人還可以走新野、唐州進犯襄陽,就看荊州軍守不守得住了。咱們要策應襄陽保衛戰,他計劃以二縱主力東進南陽,逼迫蒙軍回援。
趙玉林對這個計劃不太滿意,說是個辦法,大家一起再議議。
散會後,趙玉林給楊興運講,咱們不能隻是服從沿江制置使的調度,甘願做個幫手。襄陽可是在荊湖起着堅強柱石作用的軍鎮,這個城池一旦丢失,蒙軍便順江而下荊門、再到荊州控制大江,那就隔斷了咱們川蜀和臨安朝廷的聯系。
所以,襄陽,決不能有失。
襄陽不是沿江制置司要守住,而是咱們神威軍必須守住。
他放下楊興運回去,書房裏,順直娣已經爲他挂起了一張手繪的南陽周邊态勢圖。
女人笑眯眯的問他還行不?她找參軍叫繪制的。
趙玉林将女人拉過來使勁攬在懷裏啵了一個說:要得,爲夫歡喜的緊呐。他放開直娣仔細觀察起來。
衛士在屋外通報,楊主帥到啦。跟着楊興運就跑了進來。
他問慌啥慌?
楊興運将一份密信給他看,蒙軍五萬主力已經進了唐州城。
楊興運告訴他,情報顯示襄陽已經亂了,制置使趙凡會不會投降很難說啦?
一旦襄陽駐軍投降蒙軍,那就在東面給神威軍擺上一個強大的敵對集團,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趙玉林拍着他肩膀笑呵呵的說很好,找到重點了。
他招呼楊興運坐下,叫順直娣來兩碗新茶。
趙玉林給楊興運講,咱們做主帥的呀,應當要有大局觀,時刻把自己擺在局中,解決問題時又要站在局外通盤考慮。
他問眼下整軍的情況如何?
楊興運告訴他,雖然動手晚,但都是老兵油子,拉到一起換旗、換衣服就可以上陣殺敵。
眼下新三縱兩萬,新二縱兩萬人馬已經集中起來,但是和他的老二縱比戰力肯定弱。
趙玉林說那是肯定的,不過南集團加上水師少說也有八九萬人馬,難道還怕打不下襄陽城?
他說道這裏,楊興運的臉上已經滿是驚喜了。
趙玉林繼續講,他的南集團背後還有正在集訓的新兵可以拉上戰場,還有漢中無數的百姓支持,這些都是他的戰略預備隊。
敵人南下奪取襄陽的态勢已經十分明顯,咱們應當研究的是發起襄陽戰役,保衛襄陽。
楊興運說那就立即給三縱傳令,叫回來,咱們變佯動爲主攻,直接攻打南陽,截斷敵人的南北交通,蒙軍必定回撤。
他搖搖頭,說軍令如何能朝令夕改,三縱既然已經北上增援關中,現在先頭部隊應該都進藍田大營了,他們另有重任。
楊興運覺得防區那麽大,僅靠手裏這點兵執行襄陽戰役還是有點困難了,開始猶豫起來。
這位猛将在戰場上一刀一槍的拼殺毫不含糊,但是在運籌上就略顯不足啦。
趙玉林說從數量上比,咱們确實還差得遠。
但是從戰術上,從步軍的裝備上比,咱們就強多了。
他給楊興運分析,蒙軍騎兵多,但是騎兵至少要走大道才跑得起來。咱們的步軍靠兩條腿走路,但我們可以走山路、淌水路抄近道追趕。人少,咱們就不去強攻城池,布置疑兵北上進攻洛陽,威脅蒙軍後方。調動敵人在運動中殲滅他們。
他将自己的判斷和思路都和盤托出,等于是在手把手的教楊興運了,這兄弟興奮的很,将茶碗的茶水一飲而盡後站起來就走,出去兩步又回來叫少爺好生歇着,他去和兄弟們商議。
趙玉林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傻笑,想着自己要不是穿越者,也和興運的腦子差不多吧。年紀輕輕就主政一方,也是爲難他們了。
順直娣過來拉他去休息,嬌羞的說已經三更啦。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雞鳴,趙玉林這才注意到夜已深,瞌睡說來就來,他打個哈欠,直接倒去床上,小女人一邊罵他懶人,一邊心疼的替他寬衣解帶。
次日,楊興運再開軍事會議,确定發起保衛襄陽的戰役,殲滅塔擦兒主力。令曲正祥的新三縱立即展開行動,以劉啓光的五總隊作爲主力北上,目标進占嵩縣,盧氏縣,威脅洛陽。
新二縱亮出大旗,由楊興運親率佯攻南陽。
二縱主力隐蔽出鄧州,尋機殲滅塔擦兒主力。
水師集結老河口大寨,備戰襄陽。
神威軍南集團迅速行動起來,軍營突然亮出了兩支新軍的番号,啥神威軍新三縱?神威軍新二縱的令蒙軍的細作傻眼了。
哪裏來的隊伍呀?
眼看着新三縱的劉啓光起在高頭大馬上領着隊伍行進,這丫懵逼了,難道神威軍的三縱沒有離開?
換了一面旗幟依然在浙川未走?
蒙軍的細作不敢大意,立即寫好密信固定到神鷹的腿上放飛,神鷹上天打了一個轉就直飛南陽。
浙川的水師大寨,趙玉林笑呵呵的說這下就沒他的事情了,他去水師督導作戰。
楊興運不讓他走,請他就在浙川留守。
他說哪裏都安全,哪裏都不安全。爲了迷惑敵人,他隻身一人去周平那裏,讓直娣和衛隊都跟着楊興運一起行動。
衆人又不幹了,說他這樣太冒險啦。順直娣也是一臉的關心。
趙玉林笑着問周平,難道水師不能保證他的安全?
周平立即拍胸脯給他保證。
他說這就對咯,眼下若是敵人發現他直接去了水師,那咱們的計劃肯定會暴露,佯動牽制敵人就變得毫無意義。
若是襄陽城裏有變,那就不是周平的兩萬水師能保衛的。
所以,他必須去水師靈機處置。
衆人明白,眼前危機四伏,隻能如此。
趙玉林當衆緊緊擁抱了順直娣,給她理了理額頭的劉海說,“這次就拿夫人做誘餌啦。必須保證中軍大營的安全。”他對着衛隊長吼道。
楊興運和衛隊長都異口同聲的保證會照顧好順直娣夫人。
他不敢去看順直娣,拍了拍楊興運的肩膀,送給他一個信封說記住了,進攻時要大張旗鼓、毫不掩飾,撤退時必須僞裝到認不出來,絕不拖泥帶水。
随即,決然地轉身離開。
衛隊長還是調撥了十個兄弟跟着他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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