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這些人就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跟着就有人主動捐款了。
圖瓦彭錯提議由東山的納吉多雄主持,找熟悉的人共商修路,州府做監督,大家夥一起出力,先将鹧鸪山的路修好。
趙玉林馬上贊同他們的意見,說他這就去成都争取制置司的支持,把都江堰的竹索橋改造成爲鐵索橋,中間還需要搭建索橋的地方咱就建,保證大家坐在馬車上就能過江。
這樣一步步引導下來,贊普們開始支持他的意見了,一個個都說回去便将手裏的土地、草場都交出來。
晚上,央金開森和趙玉林圍坐在火塘邊,小女子親自燒茶叫他品嘗。
趙玉林說眼下還大意不得,這次的叛亂說明還有很大一部分人不适應社會的變革,夢想着回到從前呢。
小女子也是穿越者,當然曉得八百年後草原上都還有人搞鬼暴亂,她是十分清楚的。不過,她倆抓住寺廟下功夫,先把宗教信仰和統治政|權剝離開來,方向是對的。
央金很有信心,她要一步步的走下去,改變這裏貧窮、落後的面貌,讓農奴都跨越式的富起來。
趙玉林誇她幹的好,給她鼓勁。他說上一次進來,好些地方牽着馬都難過,這次進來,幾乎就能打馬而過了,這就是不小的進步,咱們一定能在對面的大山上修出一條坦途。
小姑娘幸福的靠在他身上,說他就會忽悠人。
趙玉林很認真的告訴他,神威軍的工匠隊已經在漢水上架設起好幾座鐵索橋,他這就寫信,調一個中隊來岷水上架橋,保準能行。
其實,眼下修建索橋并不複雜,麻煩的還是運輸,如何将土制水泥轉運到位,如何将制作好的索橋半成品,沉重的鐵環、錨杆運輸到位才是他們要考慮的事情。他相信,這些都難不住聰明的央金。
次日,李雲清回來了,一進門就給他檢讨,疏忽了保甯州的防禦,請求降罪。
趙玉林笑呵呵的說哪有那麽多罪過?是他忽視了這裏情況的複雜性,操之過急了。
他叫雲清别再擴張地盤了,先将控制區穩定下來再說。
李雲清也是這個意思,覺得兩山地區地廣人稀,交通極其不便,治理起來很不容易,幾個人坐下來一起商議。
趙玉林對吐蕃的情況是了解的,覺得順風處的查探能力弱化,和兩州都是吐蕃語系,以及百姓的宗教信仰有很大的關系。
央金說:最好的辦法就是繼續解放農奴,讓吃苦受累的百姓真正當家作主,發動他們起來保護勝利果實才行。
趙玉林給她豎起大拇指,他說這裏可耕種的地就那麽多,贊普和主持這些極少數人占有大量的财富的現狀必須改變,隻有将占大多數的窮人解放出來,感受到新社會好的人才會跟着咱神威軍走。
他叫央金選擇農奴裏堅定跟咱一路走的兄弟姐妹加入到順風處,确保信息暢通。他說紅原的馬政提轄澤桑就很不錯,咱們率先在紅原設置縣尉一職,就讓澤桑來幹,将翻身農奴組織起來建立紅原民軍,和守備隊一起護衛草原的平安。
李雲清認爲還要發現好的青稞種子,這裏寒冷,土壤貧瘠,再沒有好的糧食種子如何養活更多的人?
趙玉林說對頭,治理一個地方不容易了,關鍵是要讓大家的日子好起來,還是先從修路幹起走。
晚飯上,圖瓦彭錯說他閨女不小了,還是把婚事辦了吧。
趙玉林扭頭看央金,小女子臉兒紅紅的看去一邊。
他試探着給她老爹說央金還小呐,再過些年吧?
圖瓦不高興了,草原上的人都曉得央金和他在一起了,他倆卻一直拖着不舉行婚禮,這像啥了?
圖瓦低沉着發音道:“不小啦,央金都快十五了,草原兒女誰個不是這個年齡大婚的?你們也是在一起了嘛。”
圖瓦劃出重點,趙玉林後背一絲生疼,忍住偷咳了兩聲,他拉拉央金,要她發話。
小女子見她爹逼婚了,才弱弱的說了句“小着呢,還是再等等吧。”說完就起身跑了,也不曉得她吃飽了沒有?
趙玉林見央金匆匆離開,自己也是三下兩下吃了開跑。
圖瓦彭錯兩口子相互埋怨起來了,他老婆說他沒事閑得慌,瞎掰些啥嘛,讓孩子飯都沒吃好?
圖瓦自己也是愣愣的端着酒杯,不曉得該幹啥了?
昌吉尼瑪也在埋怨他爹了,振振有詞的說人家妹夫和妹子的想法和咱就是不一樣,說出來都是新道理,隻要他們開森就好啦,愛咋咋地。
原來,圖瓦彭錯見到趙玉林和央金兩個出雙入對的,已經和他老婆唠叨過了,擔心他倆未婚先孕奉子成婚,叫左右的贊普笑話。
趙玉林追進央金的小院子裏,丫頭正靠在葡萄架下揉捏衣角呢。他上前一個公主抱把央金抱起來在院子裏轉圈,小姑娘滿是笑容的閉上眼睛享受。
旋即,又慌張的叫他放下來,快放下,關切的問他後背還疼不痛?
他低頭給了小姑娘一個淺吻,說那點兒傷算啥,早好啦,一點兒都不痛。
趙玉林在紅原縣城抗擊叛軍時被匪徒在後背猛擊了一狼牙棒,自今還絲絲作疼。他忍着不說,别人如何曉得。
央金還是堅持讓他放下,兩人去露台吃茶聊天。
他将小女子摟在懷裏啵了一個說,還是結婚吧,免得你爹擔心,哪天大總管的肚子大起來了,找不到孩子他爹回來成婚叫人家笑話。
央金的臉刷的又紅了,捏起小粉拳雨點般的砸他,笑哈哈的責問:“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我們又沒做那事。”
趙玉林假裝不曉得,笑嘻嘻的問她沒做啥事啊?啥事啊?
小姑娘氣得小臉像個紅蘋果,出拳的速度更快了。
他倆都是穿越者,當然曉得過早成婚帶孩子對身體不好,别看平時他們俨然就是一對小夫妻,卻是一直堅守着,并未逾越紅線。
趙玉林在鹧鸪山歡喜,他妹子和段小林也在宜賓好吃好玩呢。
段小林接了他老爹的要求出使嘉定,要回新市稅賦的任務後,回到昆明看水鳥,聞花香就是不啓程。直到小皇帝排他二弟去催促了才收拾起一大堆新奇花草禮品出發,到永善寨坐上官船順流而下宜賓。
此時,小兩口正帶着孩子在舊州壩吃過街卷兒呢。
趙思涵到娘家可是如魚得水,如數家珍的給自己兒子當向導,一家人随意的走在繁華的街道上遊玩吃耍,好不歡喜。
段小林早就将他老爹交代的任務忘到九霄雲外了,新進門的兩個妃子也是跟在趙思涵左右驚喜的東看看,西望望,沒想到相隔不遠的宜賓城比大理城皇城還大,竟然有這麽多新奇的物事。
趙思涵見過了她爹之後,不願意住在老宅,直接去了他哥在翠屏山的府邸住下。管家是陳曉敏的丫鬟,見到四小姐回來,自然是全面開放,安排得妥妥帖帖。
她一臉嘚瑟的看着段小林說先玩玩吧,陳宸嫂子做不了主,魯總管說三哥兒早就到了保甯州,就要回來啦。
段小林當然樂意,說正好有時間可以四下裏走走、看看,第二天趙思涵就叫開上他哥的大官船去泸州了。
趙玉林醒來,看到還在酣睡的央金,悄悄下床去活動練功。
他的後背在紅原遭到狼牙棒一擊,雖是穿着戰術背心,還是受傷不輕,時不時的咳嗽還會帶出鮮血。趙玉林遠遠的離開央金的寝室在院子裏慢慢運動開來,期望身體早些康複。
早飯,兩口子齊刷刷的給圖瓦彭錯說要結婚了,擇日子不如撞日子,明天就是好日子。
他倆決定,明日便結婚。
圖瓦是一臉的欣喜,左右看看笑呵呵的問:
是嗎?
真的想好啦?
阿妹明日就結婚?
哎呦呦,這也是太着急了嘛。
央金挽住趙玉林的手一臉通紅的問他,不是希望她倆早些成親嘛。
老頭兒立即樂呵呵的張羅起來,整個大院的人馬上就曉得央金大總管要大婚了,穿梭着忙了起來,大院裏很快便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次日,圖瓦家在保甯的親朋好友都來參加央金的婚禮,祝福這一對新人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趙玉林由着央金擺布,将傳統吐蕃婚禮走了個遍。
晚上,大院外的廣場上燃起了篝火,男女老少都來吃酒跳舞,央金拉着趙玉林轉了一圈又一圈,頭暈暈的開森極了。
她說衛士講的,哥哥的唢呐吹得可好啦,來一曲嘛。
唢呐吹的好不好,其實在紅原她就曉得了,隻是當時的那個氣氛和環境都太悲傷,太悲壯。
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
趙玉林喝了不少的酒,也是正在興頭上,他叫取來唢呐,試了試音說先來一曲《大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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