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這個世界遠不止女人牽挂于他,就連高大英俊的男子也在念叨着趙玉林。
蒙軍在擴端的率領下會州大敗之後,窩闊台要人去給八都傳令,分兵回來弄死趙棄兒。呼畢力主動請命做了傳令官,一路飛奔到額爾齊斯河才趕上八都的行營。
八都接到大汗的命令後猶豫了,召集衆将議事,有的主張服從大汗分兵一半回去,有的不同意分兵,因爲兵力分散後無法實現西征的意圖。
還有更重要的是,後勤軍需報告糧草已經沒了,他們這次出發屬于反季節行動,行軍千裏,人和馬早就吃光了所帶的糧草。
人是一路吃着體力衰竭的牛馬過來的,馬兒就更用不說了,一路上地裏的草根都被牛馬刨來吃掉了,要是再折轉往回走一趟,恐怕還沒走到家,人馬都餓死光了,還談啥打仗?
這裏的草兒已經返青,剛好夠上馬匹的草料呢。
而他們現在突然出現在了敵人面前,正好出其不意的征服眼前的敵人,爲啥要失去這個大好時機呢?
最後,八都拍闆,大軍繼續西進,實現帝國利益的最大化。
猛哥将呼畢力拉去自己的帳篷,問他到底發生啥事了?
大汗昏了頭,如此暴怒失态的下達反常軍令?
呼畢力将汪氏顯投靠宋軍,擴端腹背受敵,全軍覆沒的戰況說給他聽,猛哥大感意外,認爲這是擴端大意,運氣太背了。
呼畢力卻不這樣認爲,他告訴他哥哥猛哥,關中的宋軍厲害得很呐。
猛哥是草原勇士啊,他不以爲然的說曉得的,他們有槍,有炮,可是咱們還是有炮,有鐵罐雷嘛,怕他個鳥。
這時,八都進來了,将寫好的羊皮文書交給呼畢力,要他收好啦,回去呈給大汗。
猛哥笑呵呵的将擴端戰敗的情況說給八都聽,還特意誇張的描述了擴端兩句逃跑的狼狽樣,聽得八都哈哈大笑。
八都和猛哥心裏很清楚,是大汗弄死圖雷,陰謀奪了汗位,心裏十分不喜,這次長子西征,他倆正好離開令人心煩的草原汗廷大幹一番事業。
呼畢力搖搖頭說,兩位安達沒見過宋軍的迫擊|炮,他也沒見到真家夥,那東西發射的炮彈隔着老遠都能打到頭頂上開花,真的厲害呐,還是回去幫着大汗打一仗吧。
八都哈哈大笑,說他的鐵罐雷也能大老遠的射去敵人頭上開花花,别長敵人威風,滅了自己的志氣。
呼畢力看着兩位哥哥毫不在意的神情,曉得無論如何都說不服他們的,有點後悔當初他幫助趙玉林進關中了。神威軍竟然整合了西北宋軍成爲一個整體,發展到了幾十萬人的規模,若再假以時日,百煉成鋼之後的神威軍就難以撼動了。
他開始擔心,即使将來擴端家的勢力削弱,他坐回皇位後的帝國已經是一個失去中原,被邊緣化的帝國。
其實,呼畢力還不曉得,他的随從裏面有一個就是八都的密探,一到駐地就去找八都禀報,給出的信息量比呼畢力還大。
密探告訴八都,汪氏顯并不是投靠了宋軍,是被宋軍消滅的,他的部下有降宋倒是真實的。
八都接過密探送給他的新式投石機的圖樣,看得連連驚歎,說不是他沒有動腦子做,而是那個精鐵圈圈做不出來,沒有圈圈鐵就是百搭。
拔都說的圈圈精鐵,就是趙玉林設計的彈簧助力器,這個東西可不是将一般鐵水鑄成鐵棍,燒紅盤起來就成了的。
密探再送上悄悄帶來的騎兵用轉輪火铳,八都如獲至寶,拿在手裏細細端詳,密探在邊上解釋,一次裝五顆藥連射,快極了,可是花了500金從擴端處買來的。
呵呵,這些武器一旦用上戰場,戰士犧牲難免就有落入敵軍之手,還是叫蒙軍得到了。
八都獲得了如此重要的信息,曉得西北宋軍已經是今非昔比,他還回去個鳥呀。
次日,猛哥叮囑小弟照顧好家裏,送呼畢力出營,呼畢力又給他建議緊緊跟着八都安達在欽察打天下,不用想着回去了。
猛哥聽着不解,咋覺得這熊孩子說話颠三倒四的呢?
他昨天不是還拿着大汗的手令勸說兄弟們回去嘛。
猛哥幾個“去、去、去。”将呼畢力驅趕走了。
這位大哥哪裏曉得,他的熊孩子弟弟人小心大,早就悄悄的在布局,要謀九五之位呢。
回程的路上,呼畢力邊走邊想,瑪德,得靠自己了,西方不亮東方亮,北方不雨,南方還會下大雨呢,老子豁出去了,單幹。
随即,呼畢力呼喝一聲甩了個響鞭打馬疾奔,一群随從跟着卷起一溜煙的塵土向東而去。
此時,趙玉林已經到了紅原大草原上,金黃色的酥油花鋪滿大地,正是一年裏草原最美麗的高光時刻,遠遠的就見到央金過來了。
趙玉林拍馬上前,兩馬并騎靠在了一起。
央金東倒西歪的耍賴,要他抱。
趙玉林左右看看,說衛士們都看着他倆呢,央金不管,就要他抱,還拿出她自己就是這大草原的主人,想幹啥就幹啥,誰也管不着。
仙人呐,她這是在說趙玉林裝逼矜持,不如她誠實了。
他伸手一把将丫頭抱到了自己的馬背上,低頭啪的打了個響啵。問道:“這下滿意了哈?”
央金早已滿臉堆笑的閉上了眼睛。
趙玉林問她,傻丫頭,咋跑這麽遠來了,不怕屁股颠的疼說?
央金笑盈盈的說她願意,正好來大草原上來耍個壩子,不行嗎?
呵呵,得行,當然行啦,咱是保甯州的大總管,高興了再跑遠一點又如何?
趙玉林笑呵呵的恭維她,兩個縱馬馳騁,在馬背上瘋起來。衛隊長不敢看他們倆,示意兄弟們都遠遠的跟在後面。
一行人晃晃悠悠的來到紅原的縣衙,當初隻是幾頂帳篷作爲公事房的地方,如今已經修成了一條街的木闆房,周圍還有不少人在磊片石牆呢。
主薄馬立寶見到趙玉林來了,立即出來施禮,已經不像先前那樣的不接地氣,大大方方的請趙玉林去屋裏的毯子上坐下吃酥油茶。趙玉林聞到議事堂裏一屋子的酥油味,曉得他已經和這裏的吐蕃兄弟姐妹打成一遍了,十分欣慰。
他正開森着呢,聽到一句話後腦子裏卻閃過一絲不安。
馬政提轄澤桑喝着酥油茶告訴他,有人覺得朝廷四處設縣,派駐官員收稅不好,這個本來是他們贊普和寺廟的權力。
主薄馬立寶在邊上悄悄給他說,新經寺的主持在講經的時候就說千百年來草原大地都是寺廟管制,如今他們隻能在神台上呱唧了,半斤青稞都收不到。
趙玉林忍不住笑了,問兄弟姐妹們覺得如何?
澤桑說當然好多啦,現在各家的熟地按照朝廷的規矩隻交一次皇糧,互市的交易按照買賣的多少上交稅銀,不曾增加一文,大家自然歡喜啦,那些過去騎在咱頭上的人肯定不歡喜。
趙玉林給他豎起大拇指點贊。
誰說咱吐蕃兄弟人傻憨厚?人家心裏敞亮得很呐。
央金叫他出去跳舞,縣衙外的廣場上已經燃起了篝火。趙玉林有些不放心,給衛隊長做了交代後陪着央金轉圈跳舞,喝酒吃肉。
熱鬧半天後衆人散去,他站在廣場上仰望星空,雲河清晰可見,滿天繁星都在給他眨眼睛。
央金過來拉他睡覺,趙玉林說這麽急幹嘛,還沒成親呐?
小姑娘笑哈哈的拖着他叫先裝進自家屋裏再說,免得又跑啦。
衛隊長老遠的喊:少爺去吧,去吧,兄弟們守着呐,保準平南無事。
他暗罵這小子一句:格老子的,還真會說話。摟着央金進屋去,這小子居然将他的行李都送到央金的屋子裏來了。
趙玉林找出八億杠擦拭。
央金從後面抱住他,笑嘻嘻的說;大喜的日子還舞刀弄槍呀?
趙玉林一臉壞笑,說大喜的日子還不舞刀弄槍,那不是耽誤了良辰美景?
小姑娘說他貧嘴,光說不練,随即一把将人推倒在床上,像個小老虎似撲了上去。
一陣瘋玩後問他:本小姐親自做貼身保镖,還怕這裏不安全?
趙玉林回她一個吻,說安全啦,肯定安全。
他摟住央金的腰手上一緊,叫睡覺了。
趙玉林接連的跑路,也是累的,很快進入了夢鄉。
屋外的衛隊可就不一樣了,趙玉林聽了大家反應新經寺的問題後要求衛隊不許大意,将周邊地形觀察清楚組織起臨戰防禦。
衛隊長守着上半夜,直到瞌睡蟲頻繁襲擊他都是平安無事。
臨到換崗,他按照趙玉林的要求去将澤桑叫醒,找上兩個吐蕃兄弟前出縣衙外面的小山包上做暗哨。
衛隊長很忠實,他再疲憊也不敢馬虎啊,此地可是有保甯州的大總管和少爺兩個重量級的大人物在一起。
澤桑帶着兩個農奴兄弟一起悄悄爬到山包上的一處拗口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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