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外面真的下雪了。”
因爲這套房子是天井設計,當看見雪花飄下來的時候,楊管家立即說了一聲。
唐荔和祁懿寒也看着外面的雪。
唐荔過了幾秒,站起來走出大門站在屋檐下。
祁懿寒和楊管家立即跟着。
唐荔伸手接住雪,當雪在她手上後,竟然直接變成了紅色,像是血液一樣。
祁懿寒下意識把她的手拉回來,快速用衣袖把她手上的紅色擦掉,擔心的問:“沒事吧。”
唐荔看着擔心她的男人,勾起唇角說:“别擔心,這種情況是因爲煞氣太重造成的,不過我終于知道這裏的人爲什麽短命,進來這個鎮上的人出去後活不了幾年了。”
祁懿寒擡眼看着她,“是因爲這些雪?”
“嗯。”
唐荔伸出手指快速在半空中劃着,等一道符咒畫好,一道光一閃,落下來的雪直接變成了一縷縷黑色的氣體。
唐荔對兩人說:“我出去看看,這個時候幾個大師應該在來找我的路上,你們别出來。”
說完又拿出一張符紙,快速把整棟樓罩住後,她就朝外面走去。
祁懿寒和楊管家站在屋檐下面看着唐荔一個人走出去。
在她打開外面大門的時候,大門外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但是天井的上空已經沒有雪下下來了。
楊管家叫了一聲:“爺。”
祁懿寒轉身朝客廳走,邊走邊說:“這個時候我們幫不了小荔什麽,等着她就行。”
楊管家就跟了進去。
兩人剛坐下沒多久,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道女人的哭聲,嗚嗚咽咽的,讓人的心髒不自覺一緊,有種心碎的感覺。
楊管家不自覺攥緊雙手,想着唐荔說的話,讓自己不聽不想。
祁懿寒坐在那裏,他本身就帶着一股冷漠的氣息,此刻幹脆閉上了眼睛,想着唐荔怎麽樣了。
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敲響,聽起來很急切。
楊管家猛地站起來。
祁懿寒蓦地睜開眼睛,命令道:“坐下。”
楊管家一怔,偏頭看向祁懿寒。
祁懿寒表情更加冷漠了兩分:“别忘了他們說的話,晚上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裝作沒聽到。”
楊管家這才坐下來。
房子外面。
唐荔出去後,快步走在巷子裏面。
她所到之處,雪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全部朝旁邊飄落去,沒有一片敢落在她身上的。
她走了好幾分鍾,才看見站在一片空地上的幾個大師。
幾人此刻四周快速飛着好幾張符紙,符紙把他們包圍保護,那些雪花也沒有再落在他們身上。
當幾人看見走過來的唐荔時,徐觀海忙大聲對她說:“唐大師,快去錢家祠堂,剛才我們發現了一個東西,她朝祠堂那邊跑了。”
唐荔點點頭,大步朝錢家祠堂走去。
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幾個大師面前。
錢家祠堂在鎮子的西邊,後面是一片很大的池塘。
在祠堂前面,竟然還有很長一排牌坊。
唐荔站在牌坊前面,皺眉看着面前的場景。
大雪在牌坊這邊就停了下來。
牌坊到祠堂這條路上并沒有路燈,黑漆漆的,像是一個黑洞一樣,給人一種暗無天日森冷恐怖的感覺。
唐荔站了一陣,伸出手,手指快速在半空中劃着。
很快一道透明的符咒從她面前快速變大,最後籠罩在整片牌坊和祠堂上空。
接着面前就出現了一個被所有人打的女人。
這些人全部穿着古代的服飾。
被打的女人看起來才十幾歲的年齡,骨瘦如柴,被打得趴在地上,身下是一片鮮血。
她邊哭喊邊朝這邊爬來:“我沒有勾引他,我沒有勾引他。”
但是打她的人卻根本就不聽,所有人臉上都帶着冷漠。
有些人朝她扔石頭,有些人直接用棍子。
棍子和石頭根本不長眼,打在她的身上,頭上,臉上。
她嘴裏的哭喊慢慢減弱,眼中帶着的是蝕骨的恨意。
畫面一轉,接着又是各個朝代在牌坊下被打的女人的場面。
最後來到最近的時代。
一個散亂着頭發的女人在牌坊中間匍匐前行,站在兩邊的依舊是一群表情扭曲的男男女女。
這個女人卻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的眼神中沒有恨意,也沒有害怕,什麽都沒有,而是空洞,空洞到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
但是打她的那些人根本就不管這個,吐口水,扔石頭,用棍子。
女人最終還是暈了過去,這時,看起來比現在要年輕很多的族長夫人從人群中走出來,表情扭曲,直接厭惡的朝她吐了一口痰,罵道:“呸!不要臉的賤蹄子,連你公公都敢勾引,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就該把她沉塘了。”
接着其他人跟着叫道:“沉塘沉塘。”
最終年輕女人還是沒有被沉塘,又被人背了回去。
畫面一轉,白天變成黑夜。
女人躺在一具能容納兩個人的棺材裏面。
在她旁邊,還躺着一個毫無血色的男人。
男人明顯早就死了,但是身體并沒有腐爛。
這時,男人的屍體突然動了,直接趴在了女人身上,伸出尖利的牙齒,咬住了女人的脖子,在女人的血流出來的時候,男人的臉色竟然開始出現了一絲紅暈。
女人就算在昏迷中,也是痛苦的皺起眉頭。
看到這裏,唐荔手一揮,所有畫面全部消失。
這時,身後傳來好幾道腳步聲。
腳步聲快速走近,接着傳來幾個大師詢問的聲音:
“唐大師,你看見什麽了沒有?”
“唐大師,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麽東西?”
“唐大師……“
唐荔這時突然轉身看向他們。
幾人下意識閉上了嘴。
唐荔指指這些牌坊,說:“如果我沒猜錯,這些是貞節牌坊。”
幾個大師聽到這話,表情同時一怔,接着玄奕皺起眉頭說:“這種牌坊舊時期很多,說得好聽點是給貞潔女人豎的牌坊,但是卻是束縛女人的枷鎖,女人一旦嫁人,就算嫁的那個人是變态,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也得一輩子跟着她,隻要有點其他想法,就是不貞不潔,會被拉到這裏來被整個族裏的人打罵。”
聽到這話,徐觀海就猜測:“這個鎮上的怨氣和煞氣,會不會就是因爲這些牌坊?”
唐荔:“是不是我們去族長家看看族長的小兒子就知道了。”
看了剛才的畫面,她突然有了一個猜想,現在隻需要去印證這個猜測就知道結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