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隊長派一個人和镖師一起回去報信,另外的人則繼續之前的任務。
關曉柔和九公主得知是唐飛炸掉了敵人的辎重隊,都激動不已。
可是還沒激動多久,小玉又接到報信,說唐飛和老鷹他們被敵人圍住了!
這麽大的事情,小玉不敢擅自做主派人救援,隻好帶鐵牛來請示關曉柔。
“夫人,現在怎麽辦?”小玉問道。
“還能怎麽辦,派人去救啊!”
關曉柔毫不猶豫說道。
鐵牛在來之前最擔心關曉柔見死不救,聽到她這麽說,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正準備離開,卻被九公主叫住了。
“殿下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鐵牛問道。
“夫君曾經說過一種戰術,叫圍點打援,和現在的情況很像。”
九公主提醒道:“從敵人最近的動作來看,對方背後顯然有高手指點,你們一定要小心點!
如果一定要救,我建議多派一些人手,以最快速度把人救出來,然後盡快撤回村裏,隻有這樣才能最大發揮咱們堡壘的優勢,明白嗎?”
“是!”鐵牛點點頭,轉身走了。
九公主看着鐵牛的背影,眉頭緊緊皺起。
在九公主看來,派人去救援唐飛,就是主動放棄堡壘的優勢,去和敵人打肉搏戰,是非常不劃算且失敗率很高的計劃。
唐飛所處的位置就是個泥潭,一旦被敵人拖住,派去救援的人越多,陷進去的人也會越多,最後的局面就會越難收拾。
正确的做法是放棄救援,然後借助堡壘死守村子。
但是她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因爲她也知道镖局的傳統,明白不管她說什麽,都不可能阻攔關曉柔的決定,與其和關曉柔争執,不如盡快讓鐵牛去救人,成功的可能性或許還能大一點。
現在鐵牛已經離開,九公主看到周圍沒人,這才忍不住說道:“姐姐,慈不掌兵,打仗哪兒有不死人的,你以後得學着硬起心腸才行啊,要不然會永遠被敵人牽着鼻子走的!”
“舞陽,我不懂什麽掌兵,我隻知道當家的說過,不抛棄,不放棄!”
關曉柔說道:“當家的還說過,咱們的镖師可以戰死,但是不能絕望而死,如果沒有救人機會就算了,如果可以救,就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戰友!”
不抛棄,不放棄,是金鋒在镖局剛成立的時候說過的話,關曉柔作爲金鋒的頭号粉絲,一直秉承着這個原則。
當初牛奔被黨項南征大軍包圍,九公主當時就意識到可能是敵人的計策,不太想派兵去救,但是關曉柔堅持要求救援。
從理智層面來說,救援牛奔是次失敗的行動。
因爲截止到目前,和南征大軍交戰傷亡的镖師,已經超過了牛奔帶去的總人數,而且導緻鎮遠軍和镖師主力,現在依舊被黨項南征大軍牽制,無法回援。
但是從感情的角度來說,卻沒有镖師因此埋怨關曉柔,反而更加擁護她了。
這次被困是牛奔和唐飛,下次被困的可能就是自己。
九公主聽到關曉柔這麽說,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她終于知道金鋒爲什麽那麽信任關曉柔了。
九公主在朝堂上見過唯命是從的人,但是像關曉柔這樣,把金鋒的話當成信條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九公主自問,她做不到關曉柔這樣。
所以她很清楚,自己在金鋒心中的地位,永遠不可能超越關曉柔。
對于關曉柔來說,金鋒說話的話比聖旨還管用,跟她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隻能等金鋒回來再說了。
其實随着了解加深,九公主漸漸發現,金鋒也不是個合格的将領,他和關曉柔一樣不夠狠心。
但是金鋒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不擅長掌兵,所以平時把镖局交給了張涼管理。
搖搖頭甩開心中的雜念,九公主拿着望遠鏡登上高地,看向村口。
村口打谷場上,鐵牛集合了五百镖師,九公主看過去的時候,他們已經騎馬離開了。
村裏的镖師本來就不多了,這五百人其中八成都是夜班的。
如果他們本地人拖在灰羊嶺,村裏守衛堡壘的人手恐怕都不夠用了。
想到這裏,九公主更加擔心了。
灰羊嶺并不算遠,但是鐵牛害怕中了敵人埋伏,一路上不敢跑快,而是先派遣大量斥候在前面探路。
可是讓鐵牛他們意外的是,一路上他們連敵人的斥候都沒看到一個,就連敵人飄在天上的熱氣球也不見了。
鐵牛本能得覺得不對勁,可是眼看着灰羊嶺越來越近,隻能用“他們沒有火油了”“盡快救出老唐,然後盡快回去”之類的念頭勸說自己。
就這樣,鐵牛他們五百人一路順利無比的趕到唐飛被圍的小山頭。
更讓鐵牛意外的是,敵人一看到他們過來,直接散開了,任由他們和山上被困的唐飛、老鷹等人彙合。
“鐵牛,你個真是個糊塗蛋啊,村裏就那麽點人,你怎麽能帶這麽多人過來呢?”
唐飛級别不如鐵牛高,但是此時看到鐵牛,氣得差點罵娘。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旁邊的镖師一臉慌張的看向自己身後。
唐飛轉頭,一眼便看都村子方向有三道煙柱沖天而起。
這是最高級别的求救和預警信号。
“快回去,有人襲擊村子!”
鐵牛急得冷汗都出來了,拉着戰馬調頭。
可是這時候再想走已經晚了。
後方山腳下,馮先生冷笑一聲“婦人之仁”,随即擺手示意傳令兵下令。
随着沉悶的戰鼓聲響起,一群群吐蕃士卒從樹林裏湧出來,堵死了鐵牛他們過來的山路。
之前消失不見的熱氣球也再次升空,隻不過不是這裏,而是距離西河灣不遠的一處小山坳。
這些熱氣球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沖着堡壘去的。
當熱氣球燒掉堡壘之後,一群群早已埋伏好的敵人從各處湧出,揮舞着武器沖向西河灣。
此時村子失去了堡壘庇護,镖師人手又緊缺,形勢一下子變得極爲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