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胖子這樣的纨绔草包,絕對想不出這樣的辦法。
所有權貴也都跟着一起轉頭去看他背後的師爺。
“這位是陳師爺,之前在江南,前幾天剛回來。”
徐胖子介紹道。
“在江南遊說水匪伏擊金鋒小妾,把金鋒引開的,可是這位先生?”大太監問道。
“那是他哥哥大陳師爺,這位是弟弟小陳師爺。”
徐胖子說道:“大陳師爺負責深入水匪老巢,小陳師爺負責在外策應。
後來伏擊完成之後,大陳師爺擔心水匪被鎮遠镖局剿滅,就随着水匪一直到了東海,現在還在回來的路上。”
“兩位陳師爺真是智勇雙全啊!”大太監誇贊道。
徐胖子也有些自得。
大家族養的有死士,也有謀士。
死士可以依靠嚴苛的訓練培養出來,但是謀士卻很難培養。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死士行不行,安排幾場比武就能看出來。
畢竟拳腳做不得假,打不過就是打不過。
不行的十一二歲就被淘汰了。
但是培養謀士就複雜多了。
首先要讓他們讀書,讀到十幾歲,再慢慢讓他們處理一些簡單的事情。
檢驗一個謀士是否合格,需要漫長的時間。
過程也比檢驗死士複雜多了。
但是謀士如果出手,造成的破壞往往也比死士更大。
比如這次,陳師爺兄弟二人,沒有動用徐家的一兵一卒,隻是靠蠱惑水匪,就弄死了過百的镖師和商會夥計,兄弟兩人還能全身而退。
事後金鋒還連一點蛛絲馬迹都找不到,想報複都不知道誰做的。
再看當初周文垣的死士護衛,在廣元城殺了幾個府兵,被金鋒追殺得如同喪家之犬。
事後周家還爲此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如果當時周文垣帶一個謀士,事情絕對不會走到那一步。
可是謀士比死士更加珍貴,周文垣的級别還不足以讓家族給他配謀士。
而徐胖子一個人就配了兩個謀士,足以讓其他纨绔眼紅。
“這個辦法既然是陳師爺想出來的,我想請陳師爺接下來就一起來謀劃,徐大人可否割愛?”大太監問道。
“我帶小陳師爺來,就是出謀劃策的,自然沒有問題。”
徐胖子就算心中再不樂意,這時候也隻能硬着頭皮答應。
“諸位覺得呢?”太監又看向其他權貴。
“可以!”權貴們紛紛點頭答應。
如今張涼的剿匪行動一直在持續,權貴們也不敢浪費時間。
當天所有人都留在了這裏,一直讨論到天亮,才制定好計劃。
大太監又把計劃重新梳理一遍,确認沒有纰漏,看向陳師爺:“陳師爺,接下來就靠你了!”
術業有專攻,謀士的職責就是出謀劃策。
這次的計劃是陳師爺最先提出來的,也是他主導完成的。
加上陳氏兄弟有過在江南蠱惑水匪的經驗,所以權貴們一緻決定讓陳師爺帶隊去執行本次計劃。
“多謝公公和各位大人厚愛,陳某一定不負重托!”
陳師爺拱手保證。
吃過早飯,陳師爺也不休息,先是命人放飛信鴿,然後便帶着一支騎兵隊奔向北方。
……
西河灣。
随着時間流逝,工人們都逐漸消化了成爲家奴和小妾帶來的影響。
村子再次恢複到之前的狀态。
各個工地和工廠先後複工。
金鋒家裏,關曉柔特意把小玉和唐冬冬叫到家裏來吃飯。
“郡守和縣令那邊沒有再鬧什麽幺蛾子吧?”
關曉柔給小玉盛了一勺肉湯,問道。
“暫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小玉說道:“我也按照先生教的換位思考的辦法,讓法務把自己當成敵人,把各個廠子重新梳理一遍,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麽漏洞。”
“有漏洞嗎?”唐冬冬問道。
“應該沒有發現,否則法務就會來找我了。”小玉答道。
“那就好,”關曉柔說道:“如果法務不忙,那就讓她們辛苦一下,多梳理兩遍,别忽略了什麽。”
“好!”小玉點頭,然後給小娥夾了個雞腿:“小娥,今天怎麽這麽老實?”
“關小黑屋了呗。”唐冬冬忍不住笑了。
前段時間小娥和關曉柔鬧别扭,當時正好趕上廣元出事,關曉柔心裏煩躁,直接把小娥扔小黑屋關了一天一夜。
小黑屋是镖師都恐懼的存在,小娥一個小姑娘哪裏受得了?
被放出來後,徹底老實了。
看着小娥蔫頭耷腦的樣子,小玉也笑了。
“你們等着,等姐夫回來後,看我不告狀,讓你們也去關小黑屋!”
小娥看着關曉柔三人,心裏暗自嘀咕。
之前小娥在村裏惹了禍,關曉柔不止一次提議把她關進小黑屋,但是都被金鋒阻止了。
事後還特意提醒關曉柔,小黑屋容易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
關曉柔平時對金鋒言聽計從,但是在教育小娥這件事上,卻覺得金鋒有些溺愛小娥了。
棍棒底下出孝子,村裏誰家的孩子不是打罵着長大的?
隻有金鋒不一樣,每次小娥犯了錯,金鋒都是給她講道理。
在關曉柔看來,這完全是多此一舉。
一個小孩子,能聽懂什麽道理?
不過金鋒願意講,她也就由着金鋒去了。
三人正吃着,阿菊一臉焦急的推門沖了進來。
梅蘭竹菊是慶慕岚手下最強的四個親衛。
阿梅在西川保護慶慕岚,阿蘭跟着唐小北去了江南,阿竹和阿菊則留下來分别保護唐冬冬和關曉柔。
金鋒的親衛隊不在,如今負責率隊保護金鋒家的,就是阿菊。
“阿菊,怎麽了?”
關曉柔皺眉問道。
唐冬冬和小玉也同時放下筷子。
阿菊從小被慶府培養,非常在意各種禮儀,如果不是急事,絕對不會直接推門闖進來。
“夫人,唐廠長,小玉組長,土匪剛剛攻打了雙駝峰的鹽廠!”阿菊飛快說道。
“整個廣元的土匪不是都被涼哥剿幹淨了嗎?哪兒來的土匪?”小玉皺眉問道。
“信裏說他們是坐船從江上來的,卻沒說是哪裏的土匪,可能雙駝峰那邊也不知道。”
阿菊說着話,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小紙條遞給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