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冷,殷瑾宜還裹了一件厚厚的披風。
五顔六色的煙花同時升空,在天空炸開絢爛的花朵。
一道接一道,沒有間歇。
“往年還有各種表演,今年隻剩這個了,這兩年也是看不到了。”殷瑾宜頗爲遺憾。
他想讓陸初塵看的是更熱鬧的新年。
陸初塵知道殷瑾宜在說什麽,他對仁帝沒什麽親情,守孝守的也不心甘情願:“陛下忍忍吧。”
“不忍也沒辦法,爲了補償你,我們的婚禮一定要熱熱鬧鬧的。”
“好啊。”陸初塵附和,又問,“陛下,你冷不冷?”
“還好,你的手很暖和。”
殷瑾宜一直抓着陸初塵的手就沒松開。
她的手和他的不一樣,他什麽都不做,手指保養的極好,倒是她,手中有繭,也是這雙手,上陣殺敵。
想着陸初塵這些年受的苦,殷瑾宜一陣心疼,不禁握的更緊了,安慰:“你放心,你是功臣,那些老臣會給你面子的。”
女子怎麽了?女子就不能入朝爲官了?
但凡大昭有能幹的男兒,也不需要陸初塵一個女子上陣殺敵了。
“嗯。”
陸初塵應聲。
給不給面子都不重要,該敲打的她都敲打過了。
不聽話的,換了就是,尤其一些老臣,年紀大了就該退,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
擔心殷瑾宜着涼,兩人沒在外待許久便回了室内。
陪着殷瑾宜在宮中過了年,初一一大早,陸初塵就出了宮,回府應付一些人情來往。
初四那天,落落請回了梁師伯,一同跟來的還有孔竹。
幾人回來的不巧,陸初塵進了宮,等到傍晚回來才見到衆人。
見到師門中人,陸初塵很是高興,恨不得徹夜長談,隻是幾人神情疲憊,她不好多說。
翌日,陸初塵向梁師伯梁衛解釋了殷瑾宜的事,把人請進了宮。
知道是陸初塵的師伯,殷瑾宜還特意打扮了,态度也是出奇的好,很是重視。
診治的結果是殷瑾宜的身體沒有很明顯的問題,就是早産導緻的先天不足,體弱,得好好養着。
不算大病,但不好治。
調養身體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還得時時注意,沒辦法,梁衛隻能暫留洛京,住在陸初塵府上。
但他也隻能把殷瑾宜的身體調理到與常人差不多的水平,再多是不可能了。
初七早上,百官上朝。
場面話說完後,陸初塵站了出來,行叩拜大禮:“陛下,臣有罪,臣有欺君之罪,請陛下降罪。”
“陸将軍何罪之有?”殷瑾宜故作不知的詢問。
“臣其實是原餘康郡防守尉陸博義的女兒陸初塵,臣一直女扮男裝,成辜負了陛下的厚愛,臣罪該萬死。”
朝堂上的百官,瞬間就炸了,也懵了。
陸涯是女的?
一個幾乎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人,居然是個女人?
平時一點都沒看出來!
科舉會驗身,絕沒有女扮男裝的可能,陸涯當初直接在邊境從軍,根本無人驗明正身。
這些年就這樣被她蒙騙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