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宜很是滿意。
陸初塵眼神如刀,狠狠的瞪向殷瑾宜:“陛下,請自重。”
殷瑾宜搖搖頭,又沖着陸涯傻笑。
自重?
不可能的。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陸初塵心中隻剩濃濃的無奈。
她不知該如何形容這感覺,想打人吧,他太脆,講道理吧,他不聽。
人一旦不要臉,就真的天下無敵了。
拿他沒辦法。
“阿嚏。”
“進屋吧,外面涼。”
陸初塵拽着殷瑾宜進了屋。
裏屋還彌漫着藥味。
把人按在被窩裏,緊緊的蓋上被子。
“能不能不走了?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任何條件。”
“不需要。你是帝王,多少給自己留點面子。”
她想要,可以自己争取。
“在你面前要面子,你不會多看我一眼。”
他若是打扮正式,端着架子像面對群臣一樣和陸涯說話,她一定會轉身就走,他攔都攔不住的那種。
看着風塵仆仆的陸涯,他很開心,又很心疼。
“整個世間你找不到第二個如我這樣愛你的人了,考慮一下我。”殷瑾宜灼灼的看過去,“你一路趕回來,總不會是爲了确定我死沒死吧?”
說到這裏,殷瑾宜自己都樂了。
陸初塵沒好氣的白了殷瑾宜一眼。
氣殷瑾宜,也氣自己。
她發現自己完全不想讓他死。
會那麽輕易上當,是因爲她亂了,她慌了。
她沒有過多求證就信了,還讓落落回去請師伯。
結果從頭到尾是個烏龍,她感覺自己像傻子。
殷瑾宜又悄悄伸手,握住了陸初塵的手:“嫁給我好不好,你這麽厲害,我後宮除了你不會再有旁人。”
陸初塵眯了眯眼:“隻怕群臣不會答應。”
“你會有辦法收拾他們的。”
她以前是如何搞定群臣的,現在依舊可以。
她連皇位都放棄了,他還有什麽不能信她的?
命給她都行,決不食言。
“你這樣特别像昏君。”
“我本也不是做皇帝的料,你回來我真的松口氣。我都病了好幾日了,抽空還得看折子。”
殷瑾宜苦着臉,指了指床内側的架子,上面厚厚幾摞奏折。
惹得陸初塵都笑了起來:“你大概是史上最不要臉的皇帝。”
殷瑾宜陪着傻笑:“是最幸運的。”
皇位都是白撿的,還騙個能幹的媳婦,他可以像以前那樣閑閑散散,真是想想都美好。
“陛下就着美夢休息吧。”
“那你呢?”
“先換身衣服,有些累了,休息會。”
趕路這幾天,她幾乎沒怎麽休息,更沒換過衣服,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現在形象不好。
“衣服不用換,你就躺我旁邊。”
殷瑾宜往裏讓了讓,又拍了拍床榻。
不把人看緊點,他怕一閉眼,人又跑了。
陸初塵挑挑眉:“不合規矩。”
殷瑾宜也笑了:“你眼裏有規矩?其實我也沒規矩,我兩正好天生一對兒。這可是龍榻,隻有皇帝能睡的。”
便是皇後,都不能随意睡在這裏。
當然,規矩死死的,人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