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青山回來了,縣城不大,隻要有錢,消息不難打聽,他問了不少人,他們隻知道要找人,卻不知這人的名字,更不知找這人爲了何事,隻知道如果發現這人,把消息往上報,就能得到獎勵。
青山一邊給陸初塵回禀,一邊心裏直嘀咕。
鬧這麽大動靜,陛下是要找他們主子嗎?
難不成那些傳言都是真的?陛下真的是斷袖?
若陛下知道他們主子的身份,是會把人搶回宮,還是惱羞成怒把人殺了?
“知道了,這事就當沒發生,也不必在意。明日啓程,繼續南下,多買些東西。”陸初塵道。
以後還是得避着點。
“是。”
幾人齊齊應聲。
夜裏,陸初塵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才入睡,第二天一早,和落落一起在城中逛了起來,買了不少東西,中午時出了城。
之後的路上,陸初塵能不進城就不進城,南方的天氣沒有北方那麽冷,幾人也不是不能忍。
————
宮中。
十多天過去,絲毫沒有陸涯的消息,殷瑾宜漸漸沉不住氣了。
他知道陸涯的下落不好找,她悄悄離開就是不想被找到,想找到她很難,又忍不住懷疑是墨深和墨晖沒盡力。
周既白也時常進宮,可惜他的寬慰沒有用,眼見着殷瑾宜的脾氣一天比一天暴躁。
“有沒有想過她恢複了女兒身,所以才找不到?”周既白問。
他傳令給周家所有商鋪,讓他們注意陸涯,他能想到的陸涯肯定也想的到,肯定不管去哪了都躲着周家商鋪,如今他這裏也毫無消息。
“我當然知道,但……”
他沒見過陸涯女裝的樣子,也不可能讓天下人幫他找和陸涯樣貌相似的女子,那樣豈不是暴露了陸涯的身份?
若是惹了她生氣,怕是更不會相見了。
周既白也明白殷瑾宜的顧慮,隻是這樣一來,想找到陸涯就更不可能了。
“這天下間隻有那父子兩能找到人了,你再給他們兩施施壓。”
“好,也隻能如此了。”
殷瑾宜深深歎氣。
有時他真希望眼前這些都是夢,做皇帝一點都不自由,全國重擔都壓在他身上,他都沒法出宮去找陸涯。
這皇位愛誰坐誰坐,反正他不喜歡。
若早知陸涯對他并非毫無情意,他當時就不該跟她怄氣,應該再主動些,或許就不是今日的局面了。
哪怕陸涯要江山易主他也認,當皇帝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事,怪不得幾乎沒有長壽的皇帝,每天起早摸黑,應付完前朝還要應付後宮。
他雖然沒有後宮,但後宮裏有太妃和前太妃,勾心鬥角還是有的。
當真是嘔心瀝血,所以皇帝必須能者居之。
殷瑾宜又召見了墨深,限他三個月内必須找到陸涯,否則就提頭來見。
墨深沒法拒絕,隻能應下。
誰能想到新皇是個情種?
偏就對陸涯情根深種,陸涯一離開,就像沒了約束一樣,整個人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