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晖等了有一會兒了。
“說要請我吃飯,主人家卻跑了,這是何道理?”墨晖打趣道。
陸涯連忙道:“師兄莫怪,今日好酒好菜,包你滿意。”
“今日這麽大方,有什麽喜事?”墨晖問,“你這宅子也該換了,根本配不上你的身份。”
陸涯給墨晖倒了酒:“不是有喜事,是我要走了,走前再和師兄聚聚,師伯不便前來太可惜了。”
她這一走,短時間内不會回到洛京,再相見不知何年何月。
墨晖原本還開着玩笑,頓時冷靜下來:“要走?發生什麽事了?我聽說你和陛下有點不愉快,你被爲難了?”
院中除了落落,其他人都被打發走了,沒有外人,陸涯直接道:“二師兄,我的身份畢竟是隐患,不可能久居朝堂,如今大局已定,我得走了。”
“我都差點忘了,你确實不适合長期留在這裏。”墨晖輕歎,“打算什麽時候走?”
陸涯做的太優秀,他都忘記她是女兒身了。
“明日一早。”
墨晖眉頭一皺:“這麽趕?陛下應當還不知道吧?”
“我沒跟陛下說,明日直接走。”陸涯道,“不過我留了封信,讓程九澤帶給陛下。”
她怕殷瑾宜知道會挽留,但她去意已決。
思來想去,這是最好的告别方法。
“不辭而别,陛下不得氣壞了,你今日還請我吃飯,我要被你連累了。說起來,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外面說什麽的都有,你能給我個準确的嗎?”
“準确點就是他喜歡我,但我拒絕了。”
“啊?”
墨晖瞪大了眼睛。
新皇真的是斷袖?那麻煩大了。
“我的身份被他發現了,所以你擔心的事不會有。”陸涯哭笑不得的補充一句。
一旁的落落也被吓了一跳。
“那我更就更擔心了,陛下都替你隐瞞身份了,可見對你用情很深,你這樣跑了,倒黴的一定是我。”墨晖瞪了陸涯一眼。
全洛京都知道他是陸涯的師兄,陸涯走前又見了他,殷瑾宜找不到人,肯定要找他。
“你推說不知道,陛下不會爲難你的。”
“你這頓飯吃的我心力交瘁。”
“那你還吃不吃?”
“吃,必須吃。我都被你坑慘了,好酒好菜不得多吃點?你府中還有什麽好酒都拿出來,喝不完我帶走,反正你也不要了。”
“好。”陸涯應下,“走的時候給你帶上。”
“師妹,你真的不考慮留下來?”墨晖問。
他覺得殷瑾宜對他師妹挺不錯的,他們若是在一起,他很樂見其成。
明日殷瑾宜發現師妹不告而别,一定會大發雷霆。
“不了。”陸涯搖頭。
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放棄,繼續留在這裏,她怕自己再起念頭。
到時糾結的隻會是她,她不想爲難自己。
墨晖歎氣:“好吧。既然你決定了,就放心離開,萬一有事兒,還有師兄在。”
他也知道自己問了廢話,但還想确認下。
“多謝師兄。”
“不必謝,自家師妹,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