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開始懷念以前了。”殷瑾宜輕歎。
大家一起馳騁一起狩獵的日子多痛快啊,他們從不敬他是皇子,吵急了還打架,如今他們再也不敢這樣對他了。
周既白接不上話,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這從小就護着的表弟,比他自己的弟弟還要親,看他難受,他也不好受。
“陛下,謝謝您爲我們周家所做的一切,我們一直欠您一句感謝。”
“你看,我叫你表哥,你叫我陛下。真當我是一家人,合該叫我表弟才是。你們爲我做了許多,我護着你們也是應該的,道謝生疏了。”
他真心當他們是家人。
當皇帝比他以爲的難多了。
若無陸涯幫他鎮壓,朝堂早就亂了。
周既白的表情頓時尴尬起來,别别扭扭的喊了聲:“表弟。”
殷瑾宜起身,虛虛抱了抱周既白:“表哥,隻要我還在,我就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們,包括我自己,這是我的承諾,你們得信我。”
他沒了母親,也沒了父親,那些兄弟姐妹,除了小九和殷寶月與他關系親近些,其他的一個都不敢信。
若是再失去了周家,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周既白連忙拍了拍殷瑾宜的背,安慰:“信你,我們當然信你,你是怎樣的人,我們還不清楚嗎?”
“那就好。”
周既白無聲輕歎,沒有什麽是永恒不變的,但願十年後、二十年後,他們還能像今天這樣彼此信任。
“表哥,你帶我出宮去找陸涯好不好?”
周既白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他怎麽覺得殷瑾宜煽情的鋪墊了那麽多,就是爲了說這句?
他所有的感慨瞬間全沒了。
“你是皇帝,雖說無人能限制你的自由,但你随便出宮,無人能保證你的安全。”
“我不管!周既白,你要不帶我出宮,明日我就給你賜婚。”
周既白忽然想罵人,還想指着殷瑾宜的鼻子罵。
這還是那個不要臉的殷瑾宜,半點都沒變。
偷偷帶皇帝出宮,他要有個好歹,他萬死難辭其咎。
“你就說帶不帶吧?”
“帶!”
不帶能怎麽辦?
萬一殷瑾宜偷偷溜出去,他更擔心。
還不如親自送到陸涯府上。
這怎麽有種自己千辛萬苦養大的豬,要白送給别人的感覺呢?
周既白悄悄翻了個白眼兒。
“謝謝表哥,我去換身衣服,馬上就來。”
殷瑾宜跑的飛快。
周既白都來不及叫住人,其實他想說陸涯應當還未走遠,完全可以把人再叫回來。
很快,殷瑾宜換了身常服出來。
正常情況下,皇帝出宮不僅需要儀仗,步驟也繁瑣,私下出宮同樣需要安排人保護自己的安全。
殷瑾宜想起一出是一出,想不驚動他人悄悄出宮,隻能跟着他走。
天色昏暗,又是跟着周既白,宮門口的守衛沒多檢查就放行了,并未發現跟在周既白身邊的就是他們的新帝殷瑾宜,就這樣被殷瑾宜溜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