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不隻有男兒,還有姑娘們。
反抗,上哪反抗去?
不僅名不正言不順,他們手中也沒有多少兵了。
他了解陸涯,剛才他說的那些應當都是真的,相比殷瑾宜,陸涯才是殺人不眨眼的那個。
“此事我一人做不得主,召集衆人來。”張臻道。
陸涯不知道張家衆人是如何商議的,隻知道三日後,張臻進了宮,代表張家所有人向殷瑾宜告老辭官。
殷瑾宜自然是準了,張家人若不辭官,陸涯絕不會放過他們,如今兩全其美,大家臉上都好看。
張家人主動請辭,殷瑾宜封了張臻爲國公,爵位沿襲,給了些許封地,再無其他。
德太妃和九皇子也私下向殷瑾宜表示了讨好之意。
殷瑾宜給自己的幾位兄弟都封了王,又給公主們封了賞。
周家同樣被賜了國公,世襲,與張家不同。
至此,再無人能威脅到殷瑾宜的地位。
兩個多月後,正是盛夏炎熱的季節,有個黃道吉日,舉行殷瑾宜的繼位大典。
這天早上還下了會雨,快到時辰時,忽然放晴,天邊很應景的出現了彩虹。
百官紛紛大呼此乃吉兆。
今日天氣不算太熱,但一套繁瑣的禮節下來,殷瑾宜還是累到了。
典禮一結束,就匆匆回了太極宮,卧床休息。
福祿擔心殷瑾宜身體,還特意宣了太醫,得知沒有大礙才放心。
翌日,殷瑾宜備了家宴,請了周既白、殷浩幾人和陸涯、程九澤。
殷瑾宜帝王氣勢漸增,陸涯和周既白都表現的很規矩,其餘幾人就更放不開了。
酒過三巡,程九澤醉倒了,宴席的氣氛還是略顯冷清,最後草草結束,衆人離去,殷瑾宜留下了周既白。
酒菜撤下,上了茶水。
殷瑾宜又喝了個微醺:“表哥,你們是不是都怕我?”
以前他們經常一起喝酒,氣氛從不似今天這樣。
想想曾經的熱鬧,再看看今日的拘謹,殷瑾宜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所以他其實根本不想當皇帝,隻是被推着一步步往前走,走到如今的局面。
他喜歡熱鬧,做了帝王才知什麽是高處不勝寒。
他待他們是全然的真心,他們待他卻是小心謹慎。
連陸涯都變了,很是克己守禮,讓他很不習慣。
“您是陛下,九五之尊,我們身爲臣子,怎敢與陛下平起平坐?能與陛下您平起平坐的,隻有皇後。”
話雖如此,皇後和皇帝還是不一樣的。
殷瑾宜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我可能沒有皇後了。”
他看不見陸涯的野心了,陸涯不想要皇位了,必然不會嫁給他,他上哪娶皇後去?
“陸涯說了什麽?”周既白問。
“沒有,我感覺到的。這個位置,我如坐針氈,真不明白他們爲何要争的頭破血流。”
“因爲想要的不一樣,他們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力。”
周既白不知該如何勸解殷瑾宜,他知道殷瑾宜閑散慣了,不适應如今的日子。
他從小就未了解過國策,如今趕鴨子上架,他學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