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跟她談了筆交易。”
“交易?談什麽交易?”
周既白蹙眉,若真有交易,肯定也是殷瑾宜吃虧。
他這個表弟,太癡情太良善了。
若沒有陸涯做的那些狠事,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未可知。
“表哥,她會輔佐我到登基,所以你千萬不要對付她。”
“然後呢,你答應她什麽?”
殷瑾宜下意識不想把真正的交易說出來:“她要做皇後,垂簾聽政。”
“僅僅是皇後?”周既白不太信。
皇帝和皇後,差一個字都不一樣。
“嗯,我說服她了。”殷瑾宜道,“從古至今都沒有女子爲帝的,她想當皇帝,全天下都不會答應,屆時會引起民憤,她再厲害,如何對付的了天下人?”
“是你在騙我,還是她騙了你?”
他怎麽還是不信呢?
陸涯那麽狂妄的人,怎麽會怕?她怕是會殺光天下人。
“表哥,相識一場,總歸有些情分在。她畢竟是女人,用美男計不怕她不妥協。”
周既白遲疑了。
有一說一,洛京第一美男的名頭真不是說說而已。
“不管怎麽說,該提防還是得提防。等你順利登基,再說其他事。”周既白道。
陸涯若真打算對殷瑾宜不利,他手中還有她的把柄在。
“嗯。”殷瑾宜點頭,“我會小心的。”
周既白重重一歎:“此事你尋思很久了吧?”
殷瑾宜沒應聲,不知該如何跟周既白解釋。
周既白也是無語:“你好好休息吧。”
“好。”
殷瑾宜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
近來父皇身體越發差勁了,對外宣稱一切都好,但請太醫的次數明顯比以前多了。
酒色傷身,終究是傷了根本,不知道父皇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
以前他總恨不得父皇去死,但也隻是想想。
如今發覺他真的要死了,他又希望父皇能多堅持堅持。
他怕父皇死後,洛京會亂,天下會亂。
也怕他登基後,陸涯真的讓他死。
周既白退出屋子前,又瞥了眼殷瑾宜,看他滿身疲憊,他也不好受,但他必須得扛起自己的責任。
他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争儲,向來屍骨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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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涯和殷瑾宜“和解”的幾天後,陸涯在朝堂上提起了追封麗妃一事。
麗妃被誣陷謀害皇嗣,才會被仁帝處死。
前皇後姜芸倒台時,已經證明麗妃是被誣陷。
如今麗妃之子殷瑾宜被封爲太子,太子生母可以不是皇後,卻不能是罪人,所以爲麗妃正名很有必要。
陸涯黨羽遍布朝堂,她的提議合情合理,附和的群臣也很多。
仁帝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隻能恢複了麗妃的貴妃身份,又爲表安撫之意,分别賞賜了殷瑾宜和周家。
陸涯此舉,等同于站隊了太子一派。
早先關于殷瑾宜和陸涯的流言,再次被人翻了出來,隻是現在一人是太子、一人是朝中重臣,衆人也隻能私下悄悄議論,不敢大肆宣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