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殿下還有旁的吩咐嗎?”
“如果父皇給我賜婚,你當如何?”
“屆時再說。”
如果她同意了殷瑾宜的提議,自然不會讓旁人占了她的位置。
如果不同意,她也不會幹涉殷瑾宜的娶妻自由。
她不太理解殷瑾宜對她的感情從何而來,隻覺得茫然。
“好。”
“殿下若無别的吩咐,臣告辭了。”
殷瑾宜點了點頭,并未抓着陸涯多說。
陸涯趁着夜色離開。
夜裏下起了雨。
陸涯卧房窗戶外種了一棵芭蕉樹,雨打芭蕉,噼裏啪啦的。
陸涯沒什麽睡意,想着殷瑾宜的提議。
提議雖好,想實現也不容易。
如果嫁,她是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是舍去陸涯的身份,就以陸初塵的身份嫁?
暴露身份的風險非常大。
不暴露身份,她會失去對南衙的掌控,西北軍和西南君的舊友也用不上了。
硬搶皇位的話,麻煩更多,所以殷瑾宜真的提了一個她難以拒絕的提議。
她可以要皇後的身份,卻不想和殷瑾宜真的有什麽,她做的是利益交換,不是談婚論嫁。
回頭得找殷瑾宜商量一下,聽聽他的想法。
翌日一早,天晴了。
今日是上朝日,本該上朝的殷瑾宜沒來,告病休息了。
下朝後,就有人商議着要去探望太子殿下。
陸涯在朝中人緣還不錯,也有人過來詢問她,被拒了。
她打算夜晚去,順便聊聊。
夜晚,陸涯去時,周既白也在,周既白一看見她就皺眉。
尤其當殷瑾宜要單獨與她交談,把周既白趕走時,周既白看她的眼神就更加不滿了,帶着濃濃的警惕。
陸涯沒跟周既白多說,她跟周既白關系好不好,完全取決于她和殷瑾宜關系怎樣。
殷瑾宜染了風寒,有點低燒,此刻裹的厚厚的,懶懶的坐着,手中捧着一杯熱茶,小口的喝着。
“殿下應當小心身體。”陸涯客套道。
“每逢換季,生一兩場病是正常的。”殷瑾宜随意回了一句,“陸将軍來,可是思量好了?”
陸涯點頭:“我同意殿下的提議。不管殿下信不信,我都會保您順利登基。但還有些細節,我要同殿下商議。”
“你說。”殷瑾宜道。
陸涯問:“殿下想我以何種身份入宮?确定能保證我的安全?”
“這個看陸将軍的意思,你做了決定,我們再商讨對策。”
感受到殷瑾宜話語中的誠意,陸涯反而猶疑起來:“你當真願意做這場交易?”
“是。”
陸涯越發迷惑了:“是出于何種原因,才有此想法?”
殷瑾宜低低的咳嗽兩聲,喝了口水潤潤喉:“賭博,賭你會被我打動,我赢了皆大歡喜。我輸了,免生靈塗炭。”
陸涯笑了笑:“你這境界,廟裏高僧應當喜歡。”
殷瑾宜也輕輕的笑了:“謬贊了,我困于紅塵,放不下江山,我有想要的、想堅持的。”
“你會成爲我的傀儡,在我徹底掌權後,還會被我殺掉。你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