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帶入行宮的還有諸多美女和男侍。
妃子有孕讓仁帝認爲自己寶刀不老,終日沉迷酒色,朝政也從隔日一次,改成了兩日一次,又三日一次。
後宮沒有皇後、也沒有太後,幾名貴妃也不幹涉,或者幹涉了仁帝也不予理會。
朝臣的谏言,更是被皇帝以皇嗣爲理由駁斥了回去。
連陸涯都聽說仁帝在行宮有多麽的荒淫無度,一時興起還會打賞美人給諸位臣子或皇子,陸涯也被賞過一個美人,帶回府交給落落好生看管着。
仁帝的身體也肉眼可見的每況愈下,人瘦了不少,眼窩深陷,給人一種精神不濟的感覺。
到了秋季該離開行宮時,仁帝發現那位有孕的妃子其實是與他的男侍有染,才有的身孕,憤怒之下将兩人斬殺,而他自己也因爲惱羞成怒病倒了。
禦醫診斷爲被酒色傷身,有中風之兆。
吓得仁帝身體一恢複就回了宮,美人和男侍也遣散了許多。
仁帝回宮後,決定勵精圖治,不能毀了自己這後半生的英明。
朝中,二皇子殷炎、六皇子殷景玄的鬥争如火如荼,殷瑾宜也沒法獨善其身,成了兩人拉攏的對象。
殷瑾宜誰都沒答應,很快又成爲兩人提防的對象。
因爲仁帝身體欠安,朝中爲了太子之位幾乎吵翻了天。
這一年的萬壽節,仁帝忽然神來一筆,點了殷瑾宜爲太子。
不僅朝堂,整個洛京都鬧騰起來,殷瑾宜也成了衆矢之的。
一個沒有家族依靠、沒有自己勢力的皇子,想要坐穩太子之位,太難了。
被封太子後,殷瑾宜就得搬回宮中,入住東宮。
東宮空置許久,需稍作整理才可入住,殷瑾宜就趁着這兩日,請了周既白和程九澤入府商議。
三人圍坐一桌,周既白遲疑許久,還是沒忍住,問:“沒請陸涯嗎?”
殷瑾宜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表哥,不要提她。”
“可我們正是需要她的時候。”
周既白至今不明白殷瑾宜和陸涯是因爲什麽鬧掰的。
程九澤贊同道:“太子殿下确實是陛下推出來制約二皇子和六皇子的。”
這兩年殷瑾宜成長許多,但想成爲合格的儲君,還差得遠。
仁帝一向不喜殷瑾宜,怎麽可能真心讓殷瑾宜成爲太子?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殷瑾宜道。
成爲太子,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但已爲太子,斷沒有把到手的東西讓出去的道理。
再難,他都要守住太子之位。
不僅如此,他還要拉攏權臣,必須要阻止陸涯。
他會名正言順的打敗陸涯,成爲合格的帝王。
程九澤起身,深深鞠躬行禮:“臣程九澤必爲殿下肝腦塗地。”
頓了下,又小心的道:“其實陸涯也說過類似的話。”
“我知道,可我不信她。”
抱着目的的輔佐,不過是給陸涯滲透他周圍的機會,所以他不會再依靠陸涯。
“我知你與陸涯交好,但我與陸涯,你隻能選一個。”殷瑾宜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