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涯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表哥,你先出去,我們晚些再談。”
“好。”
周既白應聲,離開前還扭頭看了看兩人。
兩人客套又疏離,似乎還帶着些許戒備,看來兩人發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
“恭喜王爺。”陸涯再次開口。
原本她有些話要說,現在不準備說了。
“本王何喜之有?”殷瑾宜略顯冷漠的開口,“還是多虧了陸将軍的方子,其實這次功勞應當是陸将軍的,陸将軍若是想要,本王這就進宮找父皇言明。”
“王爺說笑了,方子雖重要,卻比不上王爺親力親爲,您做的都是實實在在的事,功勞自然是您的。”
陸涯打量着殷瑾宜,人又瘦了些,也黑了、憔悴了,看着更加弱不禁風,但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不一樣了,經了事,人成熟多了,眼神也銳利了。
如今的殷瑾宜再也不是之前的那個纨绔了,西北之行,讓他成長了許多。
陸涯有些感慨,殷瑾宜的變化是她沒想到的,他比她想象的優秀。
殷瑾宜也打量着陸涯:“前皇後、三哥和姜家的事,你參與了吧?”
雖是疑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陸涯也給了肯定的答案:“是我做的。人在做、天在看,他們作惡多端,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殷瑾宜輕笑。
他知道陸涯肯定悄悄發展自己的勢力了,但他一點都不後悔離開洛京。
他在這裏也沒法阻止陸涯,她有足夠充分的理由,倒是他,這次出去見識了很多。
“收手吧。”
殷瑾宜忽然道。
他真不想和陸涯走到如今的局面。
陸涯臉上扯出些許笑意:“王爺在說什麽胡話?如今我們形勢大好,應當乘勝追擊,爲何收手?難道王爺後悔了?”
說到最後,陸涯帶着些許冷意。
“你好好想想,收手吧。”殷瑾宜說完,喊了一聲,“福祿,送客。”
福祿就在門外,聞聲便進來請陸涯離開。
“王爺,臣告辭。”
陸涯丢下一句,離開了。
第一句時她沒聽明白,第二句時她聽出了殷瑾宜話中的深意。
他指的不是争儲,那是什麽?
總不會發覺她真實目的了吧?
陸涯下意識覺得不可能,殷瑾宜是有些小聰明,但還沒聰明到那一步。連周既白都還未看出端倪,殷瑾宜應當不可能。
就算真的猜出了,她也不怕,殷瑾宜手裏什麽都沒有,她大權在握,殷瑾宜已是籠中之鳥。
但殷瑾宜手中有她的秘密,她不能跟他徹底鬧掰。
或許她應該明天再去一趟,跟他說些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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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涯離開後,周既白就回來了,敏銳的發現殷瑾宜情緒不高:“你們吵架了?”
許久沒見,才說了幾句話就走,很可能是不歡而散。
“嗯。”殷瑾宜道,“我才發現,我和她觀念不同。”
周既白有點意外:“看來這次吵的有點嚴重。”
殷瑾宜一臉沉重:“表哥,不隻是吵架那麽簡單。”
陸涯要的是大昭江山,他給了陸涯機會,他就是殷家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