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陸涯爲什麽如此多疑。
他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就算沒有愛情,至少也是可以信賴的朋友吧?
陸涯半晌說不出話。
她了解殷瑾宜,也信任他,可當真的有事發生時,她發現自己沒那麽相信他。
殷瑾宜慘然一笑,感覺心像裂開一條大縫:“我不配被你信任嗎?那你信任誰?程九澤還是孔竹?”
陸涯清晰的從殷瑾宜臉上看出了難過,這更讓她說不出話來。
前世慘痛的代價讓她沒法全心全意的信任一個人。
陸涯被殷瑾宜傷心的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王爺,對不起。”
匆忙丢下一句話,陸涯跳上屋頂就跑了。
“回來!”
殷瑾宜大喊了聲,卻隻看見陸涯消失在黑夜裏。
福祿聽到動靜,見隻剩下殷瑾宜一人,連忙跑過來:“王爺,陸将軍走了?”
殷瑾宜半晌沒回答。
福祿注意到殷瑾宜情緒不對:“王爺,您怎麽了?”
殷瑾宜忽然笑出聲來,笑聲中的自嘲把福祿都吓了一跳。
“王爺,您可别吓奴才。”
陸将軍到底跟王爺說什麽了?王爺整個人都不對勁了。
“她不信我,她居然不信我。”殷瑾宜很是受傷的念叨。
福祿一臉茫然,這是在說什麽呀?
“拿酒來!”
福祿連忙勸阻:“哎喲我的王爺,您可不能喝酒,您身體還沒恢複,王大夫知道要發火的。”
陸涯離開王府後,并未回府,在南城區溜達一圈後,去了程九澤的宅院。
程九澤已經入睡了,忽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猛然驚醒。
怎麽說呢,大半夜的聽到有人一遍遍的喊自己,感覺像是撞鬼了。
不過聲音有點耳熟,喊的又是“程兄”,程九澤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喊自己的是陸涯。
程九澤起床,掌燈,打開門,門外果真是陸涯。
頓時松口氣:“是人就好,真是吓壞我了。”
“對不住,程兄。我有點疑問,想着隻能從你這裏找答案了。”
“進來坐吧。”
程九澤打着哈欠回屋坐下,也沒問陸涯爲何半夜前來。
茶已經涼了,不過天氣熱,喝口涼茶也沒關系,程九澤給陸涯倒了一杯,問:“你是想随便聊聊,還是坐下來一邊喝酒一邊聊。”
“酒就不喝了。”陸涯拒絕。
她怕自己話還沒說完,程九澤先把自己灌醉了。
“成,你想問什麽?”程九澤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陸涯不知從何說起,一張口就扯的很遠:“我剛從王爺那過來。王爺問了個問題,我不知怎麽回答。”
程九澤驚訝了:“還有你搞不定的?”
“王爺問我信不信他。”
程九澤點了點頭:“所以你想問我什麽?”
“我沒法絕對的相信一個人,你能嗎?”陸涯問。
程九澤想了下,道:“我也不能,但我還是比較相信你的,所以我會在事成之後,把我的秘密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