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宜低燒,頭昏昏沉沉的,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福祿表面是說他不該麻煩陸涯,實際還是怪陸涯做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不怪她,是我自己要吃的。”殷瑾宜解釋。
“陸将軍還沒進門呢,您就向着她說話,等她進門後,豈不是要爬到您頭上去。”
福祿覺得以陸涯那狂妄的性子,沒什麽是她做不出來的。
殷瑾宜笑出聲來:“樂意之至。”
他覺得誰能娶到陸涯,定是祖上積德。
福祿覺得沒眼看,以前隻覺得他家王爺纨绔、任性,這會兒竟有些昏庸的感覺了。
“王爺,不是奴才打擊您,您想娶陸将軍可沒那麽容易。”
先不說陸涯本人同不同意,仁帝那一關,文武百官甚至世家們那一關就不好過。
陸涯身上背負着欺君的罪名,一旦暴露身份就完了,若不暴露身份,還從未聽過男子娶男子的傳聞。
殷瑾宜斂去笑意,沒好氣的瞪了福祿一眼:“還要你說?”
他能不明白前路有多難嗎?
他現在也到了适婚的年紀,就怕仁帝忽然賜婚。
陸涯能說自己有隐疾,他不能說,有隐疾的皇子不能當皇帝。
他必須得當皇帝,隻有皇帝才能免陸涯的死罪,希望在此之前她的身份不要暴露。
“奴才就是多句嘴,王爺您心中有數就好。”福祿道,“您先休息着,我讓廚房準備點吃的,待會兒好喝藥。”
“備點清淡的。”殷瑾宜補充。
陸涯的那一鍋東西,真是把他吓怕了。
隔天,上朝前,陸涯聽到戶部尚書和人議論,說殷瑾宜告假了。
告假時間正是吃了她煮的奇怪東西的第二天,如此巧合讓陸涯忍不住懷疑,殷瑾宜是因爲她才病倒的。
當天夜晚,陸涯溜去了王府。
看到殷瑾宜躺在躺椅上,在院中乘涼,旁邊福祿還有幾個侍女,小心伺候着。
殷瑾宜剛吃過藥,正在犯困,還是被福祿叫醒,才知道陸涯來了。
當即要起身,卻起的太猛,又倒了回去。
“王爺,您慢點。”陸涯連忙道。
瞧這架勢,果然是生病了。
福祿搭把手,扶着殷瑾宜坐起身。
“王爺,感覺好點沒?王大夫怎麽說?”陸涯又問,“是吃壞的嗎?”
“沒事,已經好了。也不全怪你,天氣熱,中暑了。”
殷瑾宜看着陸涯,心中暗暗高興。
聽說自己生病就連忙來了,看來她還是很關心他的。
“今年确實有點熱。”陸涯感歎,“陛下已經準備前往行宮了,殿下您再忍忍。”
“去行宮就很難見到你了。”
不是什麽人都有資格住行宮,陸涯這種官員隻會每天奔波上朝,或者住附近别院。
屆時他想見陸涯就沒有現在方便了。
“如果有事,我會去找王爺的。”陸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