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算早,殷瑾宜這會兒正在書房看書。
守在門口的無痕,看見陸涯,低聲問好:“陸将軍好。”
“王爺在裏面?”
“在。”
書房的大門敞着,福祿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殷瑾宜聽到動靜,偏頭看了過來,卻未起身,臉上也沒有多驚喜的表情。
“王爺。”陸涯先招呼。
“坐。”
殷瑾宜放下書,起身走過來。
福祿驚醒,連忙起身讓開,順便給陸涯倒了茶:“陸将軍請用。”
“多謝。”
陸涯道了謝,并未坐下。
覺得有點拘謹。
殷瑾宜過來坐下後,再次邀請陸涯:“坐下說。”
“多謝王爺。”
陸涯這才坐下。
福祿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順便叫走了門口的無痕。
“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避而不見?”殷瑾宜問。
“最近事情繁多。”陸涯解釋。
南衙最近在申請開荒種地,事情繁瑣,柳忠的案子也讓她很是在意,再加上最近形勢嚴峻,程鈞又忙得很,她都沒來得及找程鈞。
但其實是她故意避而不見殷瑾宜。
“嗯。”殷瑾宜應了聲,又道,“恭喜你,得償所願了。”
“謝王爺。”
“聽說你今日設宴,我卻沒資格去。”
“王爺,這是……”
“是什麽?”殷瑾宜直接打斷了陸涯的話,“借口就不必說了。”
陸涯沉默了。
這次見面,她明顯感覺到殷瑾宜對她态度的變化,生疏了。
有點不習慣,又有點殷瑾宜脫離控制的擔憂。
這直接影響到陸涯今日的好心情。
“王爺,寒舍簡陋,有事您找我過來就好。”
殷瑾宜見陸涯仍舊一副淡然的模樣,心底沒來由的竄起一股邪火,低吼:“陸涯!”
陸涯擡頭看去。
一月不見,殷瑾宜看着沉穩許多,發怒都帶着些許不怒自威的味道。
對上陸涯的視線,殷瑾宜忽然腦子一片空白,連要說什麽都忘了。
隻覺得無力極了,又氣極了。
甚至說不清是氣陸涯,還是氣自己。
明明想見她,人來了後又忍不住生氣。
沒了說話的興緻,也不知如何面對陸涯,殷瑾宜起身,離開了書房。
守在門外的福祿走了過來,未進屋,隻是站在門口,略顯責備道:“你怎麽又惹王爺生氣?”
這話聽着很耳熟,讓陸涯失笑,笑過後解釋:“我沒有惹王爺生氣。”
殷瑾宜突然發了脾氣,她也不知爲何。
福祿歎氣離去,去找殷瑾宜。
陸涯起身,離開安王府。
白日時天氣很好,到了夜裏忽然下起了雨。
雨雖不大,陸涯一路淋回去,也弄濕了衣服。
落落知道陸涯出了門,就一直等着,聽到雨聲,不免有些擔憂,誰成想陸涯真是淋雨回來的。
“公子,下雨怎麽不知道躲着點?晚點回來也沒關系,或者借把傘也行啊。”落落擔憂的念叨。
“沒事,我用内力烘幹衣物。”
落落無奈的白了陸涯一眼:“公子,我覺得你不太高興。遇到什麽難事了嗎?如今平反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