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涯擔心的是這個。
這個不小心,那個不小心,她的小命随時會玩完。
“總不能殺人滅口吧?”落落小心的問。
她覺得她家小姐也下不了這個手。
“是不能。”
所以她才着急上火,根本沒聽周既白的解釋就回來了。
落落默默的看着陸涯,等着陸涯的決定。
陸涯在屋中踱步良久,漸漸冷靜下來。
成大事,必須要承擔風險。況且殷瑾宜、周既白、杜晨都是可信賴之人,知道就知道吧,隻要不再外傳,應當不會有事。
此事也是給她提個醒,她應當更加小心謹慎些。
況且現在并無人質疑她的身份,她不能這個時候退了,答應殷瑾宜的事還沒做到,她的野心還未實現。
“落落,你若怕了,就回師門,師門很安全。”
“不怕!小姐在哪我在哪。”落落堅定道。
陸涯輕輕的拍了拍落落的發頂:“放心,若真有那一天,我也能保護你。”
落落搖頭:“不是保護我,是小姐你要保護好自己。”
“嗯,我知道。”
————
柳忠的案子,一查就查了許久。
先是查出柳忠的族人大肆斂财,強征土地,有人上洛京告狀,還沒到洛京,就死在了半路上。
接着查出柳忠的兒子在外放印子錢,強搶民女。
以上都是些小事,知道杜清淩實名檢舉柳忠收受賄賂賣官鬻爵,以及貪贓枉法、其中就包括南方因水災而修建堤壩的銀兩。
去年夏天,陸涯正在邊境攻打蠻族,大昭國南部水災,堤壩被洪水摧毀,洪水一瀉千裏,緻使百姓死傷無數,淹沒良田不計其數。
兩地戰亂,加上天災,國庫徹底沒了銀子,仁帝厚着臉皮以各種明目向周家索要錢财。
若非有殷瑾宜封地金礦的支撐,周家也撐不住。
再怎麽會賺錢,以一家之力養天下,也實在爲難。
柳忠的罪行越查越多,仁帝盛怒之下,幹脆讓金麟衛将柳忠查個底朝天,連帶着柳忠的黨羽也不放過。
柳忠看似中立,從不拉幫結派,事實上黨羽衆多,朝中不少官員以結交柳忠爲榮。
杜清淩早先表明了立場、檢舉了柳忠,被仁帝罷了官,好在全家老小的命都保住了。
杜晨軍功在身,沒被罷官,隻是罰了俸祿,杜家不算徹底落敗。
眼見着火燒到自己身上,柳忠的黨羽們紛紛跳出來撇清關系,恨不能再踩幾腳。
殷炎也不淡定了,極力撇清和柳忠的關系,柳忠畢竟是他嶽父,不是想撇清就能撇清的。
陸涯見柳忠的罪行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覺得時機到了,便讓人放出風聲,提起了多年前餘康郡防守尉陸博義通敵叛國一案。
仁帝已經對柳忠的各個罪名感到麻木,沒怎麽猶豫就讓金麟衛去查了。
金麟衛不僅刑訊很有一套,人員遍布全國連收集信息也有一套,真正想查一個案子并不難。
很快就查明此案是冤案,是周運和柳忠合謀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