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要到,和去不去要是兩回事。
許是給陸涯面子,兵部官員表示可以先給一部分。
清楚兵部處境,陸涯沒有爲難,讓他們把銀子送去南衙,就回了府。
她不便親自前往,吩咐青山去打聽柳忠案的進展,又吩咐落落給程九澤送個信,天黑後她會過去。
程九澤去年殿試,中了狀元。
仁帝對其很是欣賞,沒讓程九澤去翰林院,恰巧戶部有個空缺,讓程九澤去了戶部,官職不高,但晉升機會高。
陸涯回洛京有段時日了,一是忙,二是要避嫌,還沒抽出時間去見程九澤。
晚些時候,青山回來了。
柳忠的案子對外沒有什麽實際進展,隻說還在審,但柳忠與南昭有勾結,這點是确定了。
不過柳忠的案子一出,朝野震蕩,連百姓們都在議論此事,誰能想象當朝丞相,居然通敵叛國?
天黑後,陸涯按照落落所說的地址,去找了程九澤。
程九澤當官後,就換了處住所,但因官職不高,又沒有錢,隻在城南與城東交界的地方,買下一處小宅院,跟吳明生和陶筳的住所離的比較近。
陸涯本以爲程九澤會邀請吳明生和陶筳,去了才發現客人隻有她。
這處宅院比之前的住所要大,屋子也多,後面還有個後花園,房子大了不好打掃,程九澤還買了兩個丫鬟、兩個小厮。
宴席設在屋内,準備了不少好菜。
陸涯看着,忍不住打趣:“沒想到程兄如此歡迎我。”
“不僅歡迎,也很感謝。”程九澤招呼着,“快來坐。”
陸涯有點疑惑,卻沒追問。
落座後,程九澤給陸涯倒了杯酒。
“這杯,是我敬你的。”
說完,自己先一飲而盡。
“程兄,慢點喝。”陸涯連忙阻止。
程九澤酒量不行,小酌就容易醉,一口菜不吃,上來就喝,最多三杯就倒了,她還有話想跟程九澤說呢。
程九澤放下酒杯,展顔一笑:“我心情好,陸兄,我太高興了,真的。”
給自己酒杯滿上,再次一飲而盡,程九澤重重放下酒杯,又道:“陸兄,你也喝。”
陸涯端起酒杯,陪着喝掉。
程九澤又給自己倒了第三杯。
陸涯再次阻止,有些哭笑不得:“别喝了,再喝就倒了。”
到底什麽事兒能讓程九澤高興成這樣?
程九澤笑了笑,沒再喝了:“陸兄,我一直沒告訴你我的身世。”
陸涯沒随便接話,直覺告訴她程九澤要說的話很重要。
“我爹是柳忠,而我是他酒後亂性的結果。我娘爲了供養我,操勞半生,落的一身病,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報複他,我入官場就是希望有一天把他踩在腳下,現在這個願望實現了,我得感謝你……”
“程兄,你喝醉了。”
僅通敵叛國一條罪,就夠誅柳忠九族了,在這個時候自報身份,無異于自掘墳墓。
“我沒醉,我信你,陸兄,我第一眼見你就覺得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