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怕自己想多了,不敢在陸涯面前亂說。
陸涯輕笑了聲:“你也奇奇怪怪的。”
杜晨無力反駁,轉而說起其他事:“師父,南昭會比蠻族難打嗎?”
南昭人口不多,軍隊數量也比不上蠻族,怎麽一直都拿不下來?
“那邊山林多,地勢複雜,且南昭皇帝是個極善用兵的人。”陸涯解釋。
這是上一次争儲留下的問題,當時的情況她不清楚,也無從判斷,她不過是服從仁帝的命令。
杜晨有幾分擔心了:“會比師父你還厲害嗎?”
“說不好。”
前世他們打了個平手,這世她有了經驗,應當能赢。
杜晨看向陸涯,見她神色淡定,忍不住道:“我相信師父。”
陸涯被逗笑,忍不住勸阻:“不要盲目相信我。”
杜晨搖頭,根本不想聽勸。
此行路途遙遠,将士們都是步行,一路緊趕慢趕,走了半個月,才來到餘康郡。
稍做打聽後,與張戰大軍彙合。
此時已近黃昏,張戰早已得到通知,帶着幾人前來迎接陸涯。
陸涯下馬,詢問:“這位可是張戰張将軍?”
“正是本将。”張戰應聲,“你是陸将軍?”
陸涯從包袱中取出聖旨,當場宣旨。
聖旨裏要求張戰全力配合陸涯的行動。
張戰接旨,起身,看向陸涯時,改了口:“陸元帥。”
陸涯颔首:“張将軍客氣了,以後還請互相關照。”
“應該的,我等正愁如何對戰南昭,陸元帥來的很及時。”張戰很給面子的附和。
他早聽過陸涯的名字,也收到過張常嶽送來的信,陸涯比他以爲的更年輕,也更瘦小,難以想象被稱爲天生神力的吉達王子,都是陸涯的手下敗将。
“張将軍,麻煩安排下将士們休息,他們随我一路趕路,都辛苦了。”
“好。”張戰應聲,吩咐人去安排。
杜晨跟陸涯打過招呼後,随将士們先行離開。
“陸元帥一路舟車勞頓,也辛苦了,我讓人略備了些酒菜,今夜小酌兩杯,我正好有些問題想請教陸元帥。”
那些個陣法,他相當好奇。
“不敢當,張将軍不必如此客氣。”
前世陸涯來接這個爛攤子時,張戰已死,死于中毒。
這次她來的早,張戰還活的好好的,想收複這裏的張家軍,會比前世困難很多。
兩人互相客套着,一路進了軍營。
這軍營原有十五萬駐軍,開戰後損耗了些,如今是十三萬多,加上陸涯帶來的十萬人,一共是二十三萬多。
她記得南昭是十三萬駐軍,但對方太擅用兵,就算他們人多勢衆,也不算是優勢,利用地形可做的文章很多。
張戰直接把陸涯領去營帳,小坐一會兒後,便上了菜,邀請陸涯邊吃邊聊。
軍營中的幾位将軍都在,除了張戰和其中一個沒見過的生面孔,剩下的人,陸涯都見過,那個生面孔應該是很快就會死的人,所以才沒見過。
陸涯的職位高,被張戰安排在主座。
陸涯沒客氣,想統帥全軍,就得拿出該有的架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