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在陸涯這次回來,越發的明顯。
他依稀覺得,陸涯這樣大包大攬,看似對他好,其實是在限制他的能力。
好像把他架空了一樣。
這讓他有點不舒服,但他不想這樣想陸涯。
他感謝她、喜歡她,他不想陸涯騙他。
見殷瑾宜直直的盯着自己,似乎走了神,陸涯不由得問:“王爺,您怎麽了?”
殷瑾宜回神,邀請陸涯過來坐下,給陸涯倒了杯水,才問:“你有沒有什麽一直瞞着我的秘密?”
“秘密?王爺何出此言?”陸涯不解。
殷瑾宜藏在袖中的拳微微握緊,不死心的追問:“真的沒有什麽要說的?”
陸涯更爲不解了:“王爺,您是聽到什麽傳言了嗎?”
“并未。”
殷瑾宜否認。
他隻是隐約有點不安,他害怕背叛。
沉默了下,殷瑾宜又問:“你會不會背叛我?”
陸涯這會兒也感覺到不對了:“王爺,是我做了什麽讓您誤會的事嗎?我對您忠心耿耿,您怎麽會這樣想?”
她是有點私心,但她未做過半點對不起殷瑾宜的事。
殷瑾宜搖頭,失笑否認:“随便問問,隻要你說,我就信你。”
“王爺,臣永遠不會背叛您。”陸涯承諾。
殷瑾宜笑了起來:“好,我信你。”
從殷瑾宜那裏離開後,陸涯暗自琢磨了半天。
難道她女兒身被殷瑾宜發現了?
這不可能吧?
若被發現,早就發現了,何必現在才問?
早知道就不鼓勵殷瑾宜多讀書了,書讀多了,人通透了,想的也多了。
可她若真不讓殷瑾宜讀書,周既白那兒糊弄不過去。
她一個忽然出現的可疑人,和從小一起長大的血緣兄弟,殷瑾宜肯定選擇相信周既白。
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晚了,陸涯也不想去計較了。
三日後的早上,陸涯率十萬大軍,從洛京出發,前往餘康郡,對戰南昭。
陸涯這邊隻帶了杜晨,和她的二十名親衛。
都是從西北軍中挑出的身手不錯又對她衷心的人,随她上洛京後,一直住在官府的驿站,這次随她一起出征。
西北軍不是她的,她帶不走李平秋、杜鋒他們,帶少數親衛沒問題。
張常嶽一天前就已經返程了,今天她也離開了。
今日起了霧,又是個陰天,霧一時半會兒都散不了。
陸涯和杜晨騎馬在最前方,和後方軍隊拉開了點距離,方便兩人談話。
“師父,您酒醒了沒?”杜晨問。
陸涯回:“醒了,我沒喝多。”
昨晚殷瑾宜也不知怎麽回事,自己灌酒不算,還想灌她喝酒。
她用内力把酒氣都逼散了,這會兒倒不覺得有什麽,殷瑾宜怕是得頭疼難受了。
看的出來殷瑾宜有心事,她卻猜不透殷瑾宜在想什麽。
若不着急離開,她還能問問,可惜她很趕時間。
還是等她回來再說吧。
“師父,你不覺得昨天王爺有點奇怪嗎?”杜晨問。
陸涯瞥了杜晨一眼:“哪裏奇怪?”
“說不上來。”杜晨回。
其實他是不知如何形容,他是真覺得安王爺有點喜歡他師父,舍不得他師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