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賞賜,實際算是圈禁。
仁帝好面子,隻要兩人本分,自然不會爲難他們。
散朝後,仁帝先走,百官們這才離去。
陸涯也準備離去,剛走到門口,聽見有人叫自己。
不用回頭,她都知道那人是殷炎。
轉身,微微行禮:“二皇子。”
殷炎神色晦暗的打量着陸涯。
陸涯行刺他後逃走,他以爲陸涯藏起來了,結果去從軍了,還做出一番成就,惹得父皇都誇贊過,雖然父皇的誇贊并不真誠。
“你倒是有本事。”
百官們散的差不多了,殷炎壓低聲音冷嘲了一聲。
陸涯不卑不亢的回:“謝二皇子誇獎。”
殷炎被怼的一噎,拼命忍下心中的怒意:“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否則你的仕途到此爲止了。”
不受寵的人還想升官?不可能。
“二皇子與其擔心下官,不如先擔心擔心您自己。”陸涯回。
殷炎臉色驟然一變,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你什麽意思,你敢威脅本宮?”
遠處,殷瑾宜看着兩人說話,想上前又不敢。
陸涯沒發話,他就不能讓旁人知道他們還有關系,他不想陸涯再來一次苦肉計了,怕也沒人會信。
“殿下說笑了。”
陸涯扯了一句,并不多解釋。
說完便離去。
她對殷炎的怨恨并沒有因爲時間的流逝而減少,反而越發怨恨。
她陸家做錯了什麽,她又做錯了什麽?
想讓她死,直說就是,何苦給她按上那樣的罪名?
沒走多遠,陸涯看到站在一旁的殷瑾宜,沒打招呼,連一個表情都吝啬,直接出了宮。
出了宮,看到張常嶽還在門口,陸涯打聲招呼就想離開,卻被叫住。
“陛下賜下的府邸,你若不知在哪,我讓人送你過去。”
到底還是欣賞,如果不涉及那麽多彎彎繞繞,張常嶽真想跟陸涯交好,再交流下對戰經驗。
陸涯有些意外,她以爲她和張常嶽及張家人,算是暗地裏鬧掰了,隻是明面上維持着面子。
别人不知道她的打算,仁帝也沒有别的封賞,按規矩她幾日後是要返回西北的,回去後就是張常嶽的威脅。
“多謝大将軍好意,我大概知道地方。”陸涯禮貌回絕,想了想,又低聲補了一句,“安王爺府上有位姓王的大夫,醫術高超,擅解毒。”
張常嶽面上不顯,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陸涯必不會随随便便說這話,他指的是張臻。
張臻中毒之事不算秘密,卻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随便打聽的。
張臻等同于張家,張臻一倒,張家就塌了一半,哪怕張臻已經沒了實權,但他身上的功勳就是張家的護身符。
仁帝是希望張家垮的,陸涯悄悄告訴他這些,就表明陸涯絕不是仁帝的人。
今日在大殿上,仁帝對陸涯也沒有多熱情,他就猜到了,才留下來試探一二,沒想陸涯卻主動爆出秘密,他這是何意?
“多謝。”
張常嶽道了聲謝,并未多言,騎馬離去,他得趕緊回張家,商量以後的事宜。
張常嶽離開後,陸涯看見了殷瑾宜出宮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