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天氣炎熱,屍體放不了幾天就會腐敗,隻能就地火燒,也不需守靈,将骨灰送回孫家即可。”張常嶽道。
陸涯提議:“我親自送。”
“胡鬧什麽?身爲将軍,怎可随意離開軍營?”
“可是……”
“閉嘴!”張常嶽提高了音量,狠狠呵斥。
孫少濤太沒用了,居然這樣就被殺了,留下一個爛攤子,實在是頭疼!
“先散了,讓士兵們抓緊訓練,不可懈怠。”
張常嶽又下了一道命令,讓衆人離去。
陸涯慢吞吞的走出帳篷。
一直守在外面的杜晨,連忙扶住陸涯:“師父,你慢點。”
李平秋走了過來:“聽聞你傷勢不輕,怎麽沒找大夫?”
“自己包紮和大夫包紮沒區别,我自己備的藥可能還好些。”陸涯回。
李平秋頗爲不贊同的道:“你得保護好身體,蠻族不同意議和,說明野心不死,說不好什麽時候又要打仗了。”
頓了下,李平秋又道:“昨日你與那刺客交手,可看出什麽了?”
陸涯搖頭:“那人功夫奇怪,既有漢人的招式,又像蠻族的風格,我也說不出。”
“依我看,這定是吉達王子幹的。他知道打不過你,就派人刺殺。”
陸涯笑了起來:“那吉達王子未免太小看我,居然隻派了一個刺客。”
“說的也是。可不是吉達,那還能是誰?”李平秋反問,“你之前說你得罪了人,什麽人功夫那麽好?在軍營裏來去自由?昨天派了那麽多人去追,都沒追到。”
“我隻得罪過一個人。”
陸涯悄悄比了個“二”的手勢。
她不能故意引人去猜蠻族,旁人若是不行,反而會懷疑她。
她故意把水攪渾,由着别人自己想,排除所有不合理的解釋,隻有蠻族是最符合所有條件的兇手了。
杜晨假裝不服氣的道:“我師父這樣的身手,派一百個普通士兵,都不如一個高手來的實在。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看懂陸涯的意思,李平秋并未聲張,隻是笑着道:“你這徒弟不錯啊。”
“他胡說的,你别當真。在大将軍查出證據前,我們不好揣測。”
“這能查出什麽證據?或許吉達王子是故意這麽做的,讓我們一頭霧水。”杜鋒也走了過來,“吉達王子一向陰險,你們怎麽能以常人思維想他。他故意露出破綻,就是想引的我們不安,互相猜忌,若真是如此,才是中了蠻族的奸計。”
李平秋一臉恍然:“這麽說也很有道理。”
陸涯哭笑不得,她沒想到還能這樣解讀此事。
“沒有證據,也都隻是猜測。”陸涯道。
“陸将軍好好養傷,練兵之事也不急一天兩天,我們幫你盯着,按着之前的繼續練。”杜鋒又道。
“那多謝你們了。”陸涯道謝,又一臉愧疚,“我之前傷勢一直沒好,才會被偷襲,若我在全盛時期,定不會叫那人得逞,也能救下孫将軍。”
杜鋒微微蹙眉:“陸将軍不必自責。”
軍中誰不知道,孫少濤一直暗害陸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