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這才發覺陸涯情緒不對。
之前他還當陸涯是想給人留下不驕不躁的淡然印象,現在都沒外人了,也沒見陸涯高興起來。
“師父,你不高興嗎?”杜晨不解的問。
“高興不起來。”陸涯走到桌邊坐下,考問杜晨,“你來分析下,我爲何不高興。”
杜晨想了想,問:“是因爲孫少濤嗎?”
陸涯點了下頭:“繼續分析。”
“師父與孫少濤不和,如今孫少濤爲大将軍副将,必定會和以前一樣爲難師父。”
“孫少濤除了搗亂什麽都不會,從大将軍被貶爲左将軍,又從左将軍被提拔爲副将,看出什麽了嗎?”陸涯問。
杜晨終于反應過來:“陛下是希望互相牽制。”
“是這樣。我能高興起來才怪。”陸涯道。
如今的局面與前世已大不相同,她除了了解吉達爲人處事以外,好像也沒别的優勢了。
後将軍看似連升幾級,實際上她的職位,已經是仁帝心中的極限。
如今蠻族又大敗,她沒什麽軍功可以掙了,除非他們一路打到蠻族的王宮。
抵禦外敵是一回事,主動攻打蠻族又是一回事。
蠻族和南昭同時開戰,大昭國糧食、國庫和軍資都極爲吃緊,仁帝未必會同意攻打蠻族王宮。
接下來該怎麽辦,她得好好想想。
孔竹一臉茫然:“能說點我聽得懂的嗎?”
總感覺像在打啞謎。
“我教徒弟呢,你不懂也沒關系。”陸涯道。
孔竹是江湖客,不混迹官場,知道這些也沒用。
“我還懶的管呢。”
孔竹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
杜晨擔憂的問:“師父,現在怎麽辦?”
“我得好好想想。”陸涯道,“三師兄去瑞東郡,看有沒有洛京的信件。”
盯着她的眼睛太多了,她不便總往軍營外跑。
“行,一會兒天黑了我就走。”
“麻煩三師兄了。”
又是一夜過去,遲遲沒有回應的斥候終于回來了。
隻回了一人,帶回一個壞消息。
吉達抓到并殺了所有的斥候,隻留下一人回來送信,蠻族大軍如今在邊境、原本大昭駐軍的軍營,另外吉達派兵南下,抓了一個村子的人,以此要挾大昭,釋放被俘虜的蠻族士兵,否則就殺了人質。
壞消息讓所有人臉色都很難看。
張戈一臉憤怒的罵道:“沒想到吉達王子如此小人,輸了賭約不履行諾言,還以人質要挾!”
孫少濤冷笑:“吉達是什麽人品,還用讨論嗎?也就你們天真,一本正經的應戰,赢了又有什麽用?”
張常嶽暗暗瞪了孫少濤一眼,覺得此人真是越來越礙眼了。
“我召集你們來,就是想問問怎麽辦。”張常嶽又看向陸涯,問,“有把握救出百姓嗎?”
陸涯一臉難色:“大将軍,這就真爲難卑職了,當時救安王爺,一是出其不意,二是有侍衛們幫忙,救一人好救,救那麽多人,難。”
孫少濤又是一聲嗤笑:“你不是功夫高嗎?吉達能挾持人質,你也能挾持他。又不是第一次了,能難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