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幾步,陸涯在拐角處遇到了孔竹。
孔竹對陸涯使了個眼色,先離開了。
下樓來到後院,陸涯一躍上了屋頂。
屋頂上,孔竹已經等在那了。
孔竹招了招手,讓陸涯過來坐:“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可真是麻煩。”
陸涯走過去道謝:“三師兄,那天多謝你了。”
那天若是沒有孔竹,殷瑾宜恐怕也不會那麽順利逃走。
“你們王爺挺夠意思的,這幾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孔竹喝了口酒,把酒壇遞向陸涯,問,“喝嗎?”
陸涯接過來,喝了兩口,才道:“我說了王爺人很好,你們都不信。”
“我們?還有誰?”孔竹問。
“李平秋。”
“師妹,你跟着安王爺,不會是想争儲吧?”孔竹問。
他對朝堂上勾心鬥角的事不太了解,但這些天過去,也漸漸回過味來。
“有什麽不行嗎?”陸涯反問,“鹬蚌相争,漁翁得利,何以見得我們王爺不是撿便宜的那個人?”
“安王爺人是不錯,可那個位置不是誰心善就能坐的。況且,你考慮過失敗的後果嗎?”
師門所有人都以爲陸涯隻是想爲家人平反,沒想到她居然還參與奪嫡,甚至可能是慫恿殷瑾宜奪嫡的那個。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殷瑾宜。
“三師兄,這條路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他不争就是死,我不過幫他一把,各取所需。”
“那你來軍營是爲何?”
他不懂,争儲不在朝堂謀劃,來軍營作甚?
“自然是爲了軍權啊。”
孔竹輕笑:“就你們這節節敗退的,要軍權有何用?”
再敗下去,遲早被蠻族滅了。
到時整個大昭都在水深火熱中,還争什麽儲?
“孫少濤不行,不代表我不行,等着瞧吧。”
孔竹又樂了:“我都不知道師妹還懂行軍打仗呢。”
“我研究過兵法。”陸涯道。
孔竹并不相信:“大言不慚,不過我還是會盡力幫你的。”
“謝謝三師兄。”
“記住,師門永遠是你的退路。”孔竹道。
他們師門在深山老林裏,周圍常年瘴氣彌漫,尋常人根本進不得,算是個避世的好去處。
“嗯。”陸涯應聲。
“接下來有何打算?”
陸涯也正好想跟孔竹說此事,便道:“三師兄,我已官複原職,明日你便跟我回軍營,暗中保護我,我可能需要你的幫助。”
“沒問題,你若是覺得人手不夠,我幫你寫信回去,再叫幾人來。”
“暫時不必,有需要我會說的。”
能少連累幾人就少連累幾人,若非正好遇到孔竹,她也不會麻煩他。
兩人在屋頂上又聊了會兒,直到聽到杜晨到處找她,陸涯這才下了屋頂,并叮囑孔竹晚些再溜下來。
院中,杜晨疑惑的問:“師父,你怎麽跑上去了?”
“看風景,吹吹風。找我有事?”
“沒什麽事,該吃晚飯了。師父,我饞了,我們找個酒樓大吃一頓吧。”杜晨提議。
軍中夥食太差勁了,中午那點東西根本不夠吃,他現在就想大口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