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少濤花了好長時間才冷靜下來,派兵去附近搜尋,看能否找到幸存的士兵或者殷瑾宜。
算他們運氣不錯,真的在屍體中找到一個僥幸逃過一劫的士兵。
那個士兵告訴孫少濤,昨晚天剛黑,蠻族的吉達王子率領約五萬蠻族士兵偷襲軍營,張仲亮将軍讓李平秋将軍帶安王爺逃離,後來他就昏死過去,不知後續。
士兵們花了一上午時間整理軍營,軍營裏物資被洗劫一空,死去的士兵有一萬多人,剩下的不知是逃走了,還是被蠻族抓走了。
僥幸活下來的隻有兩名士兵,除了回話的那人,另一人重傷,不知能否救活。
另外,他們沒有發現殷瑾宜、張仲亮、李平秋任何一人的屍體。
孫少濤深切希望他們是逃走了。
營地徹底被毀,又死了這麽多人,血水染紅了地面,這裏不适合再當做營地了,新營地的選址得重新斟酌。
陸涯被貶爲馬夫,沒有參與商讨的資格,也沒興趣參與,隻是幫着在營地裏收拾東西。
現在,她隻想知道殷瑾宜在哪,怎麽樣了。
下午,外出搜尋的士兵們找回了少數失散在周圍的士兵,還帶回了殷瑾宜的貼身太監福祿。
從福祿口中得知李平秋帶着殷瑾宜順利逃離,孫少濤頓時有種腦袋保住了的慶幸感。
随後又得知李平秋護送殷瑾宜去了瑞東郡,孫少濤連忙派人沿路尋找,卻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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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瑾宜猛然驚醒,看到完全陌生的房間吓了一跳,随即又看到趴在他床邊的孔竹,這才松口氣。
他已經從昨晚的混亂中逃出來了,這裏是瑞東郡,應該是安全的。
他跟李平秋逃到瑞東郡時,剛剛天亮,趕上城門大開,好在有李平秋将軍腰牌爲證,兩人進了城,現在他便住在周家名下的客棧裏。
孔竹被吵醒,睜開睡意朦胧的眼睛,打了個哈欠:“王爺您醒了,醒了就好,我去知會下您的侍衛們,一個個都急壞了。”
可惜一個比一個傷的重,能堅持到瑞東郡算是身體不錯,現在都在養傷,不然也輪不到他來守着殷瑾宜。
“李将軍怎麽樣了?”殷瑾宜問。
李平秋也受了不少傷,又帶着他一路飛奔,剛到地方就暈倒了。
“肯定活着呢,傷勢如何就不清楚了。”孔竹道。
受傷的人那麽多,他還得照看殷瑾宜,也沒功夫過問衆人的傷勢,總之都還活着。
知道衆人都沒事,殷瑾宜不知該松口氣還是該擔心,又道:“三師兄,你還好嗎?能否替我給陸涯送個信,我怕她擔心。”
孔竹眉頭一挑:“你兩是把我當信鴿了?”
“拜托三師兄,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不必了,我送就是。”孔竹問,“王爺是要傳口信還是送信?”
“寫信吧。”殷瑾宜道。
陸涯給他寫了信,他還沒給陸涯寫過信。
而且他和陸涯的事,不知道孔竹知道多少,還是寫信比較合适。
殷瑾宜連忙起床,簡單寫了封信,交給孔竹:“再勞煩三師兄給大将軍傳個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