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晨擔心極了,四下打聽,終于得到一個消息。
原來孫少濤打了敗仗,逃走時留下李平秋等人殿後。
通常留下殿後的人不可能活着,就算活着也是被蠻族俘虜。
杜晨無法接受這個結果,還試圖闖出軍營去尋找,卻被人攔住,還關了起來。
任憑他如何叫嚷,都沒人理睬。
杜晨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沒了陸涯,他什麽都不是。
杜晨被關在簡易的牢籠裏,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擔心,他不信陸涯會死,他師父那麽厲害,怎麽可能會死?
可他沒法離開,更别提去找。
不時有士兵們回到軍營。
有一個認識杜晨的、李平秋麾下的士兵告訴杜晨,陸涯爲了讓他們逃走,扣下了蠻族的一個将領爲人質。
在那麽多蠻族的包圍中,陸涯想要逃離幾乎不可能。
杜晨聽後,卻放心了。
他師父不是個會舍己爲人的人,他會這麽說,說明他有絕對的把握,他隻要放寬心,等師父回來就行。
果然,杜晨沒有等太久。
傍晚時,陸涯和李平秋一起回來,還帶回了十多匹蠻族的戰馬。
此事迅速傳遍整個軍營,因爲吃了敗仗而氣氛低迷的軍營,瞬間沸騰起來。
這讓他們意識到,蠻族不是不可戰勝的,蠻族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
孫少濤得知此事後,立刻召見了陸涯和李平秋。
李平秋因爲重傷,送到軍醫那裏治療了,隻有陸涯去見了孫少濤。
見到孫少濤的第一件事,陸涯就把那上百個血淋淋的耳朵呈給孫少濤看。
孫少濤并未被吓到,隻是覺得不可思議:“你殺了這麽多蠻族人,還帶回了戰馬?爲什麽李平秋的傷比你還重?”
“是我殺的。”陸涯道,“大将軍不信嗎?”
“我當然不信。”孫少濤道,“你以爲不知道從哪弄來些耳朵,就能糊弄我?我讓你殺的敵方大将呢?”
陸涯面無表情的看着孫少濤,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我被留下殿後,能逃回已經不錯,帶回十幾匹戰馬也算将功抵過,況且我也不覺得我有什麽過錯,大将軍對我太苛刻了些,真的不是公報私仇嗎?或者又是受了某些人的指使。”
孫少濤心中一跳,難道陸涯知道了?
面上卻強裝鎮定:“你胡說八道什麽?讓你擊殺敵方大将是軍令,你完不成軍令就要受罰。”
“大将軍一意孤行要罰我,我無話可說,難道大将軍就不怕讓士兵們寒心嗎?”陸涯問。
一個不得軍心的大将軍,與擺設有何不同?
她不信在孫少濤腳跟不穩,還在與張臻舊部争權時,會做出這種自亂陣腳的蠢事。
孫少濤惡狠狠的瞪着陸涯:“伶牙俐齒!”
陸涯立功歸來,他确實不能在此時懲罰他。
“多謝大将軍誇獎。”陸涯道,“不知大将軍打算給我何種獎勵。”
孫少濤忍不住低呼:“你還想要獎勵?”
“不然呢?”陸涯反問,“大将軍才吃了敗仗,不需要鼓舞士氣嗎?大将軍好不容易才成爲大将軍,不想鞏固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