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離開了,他們要前往郊外溫泉别莊小住兩天,爲殷瑾宜驅寒。
馬車搖搖晃晃、慢吞吞的走着。
殷瑾宜卻覺得自己的心都随着陸涯離開了。
她才剛走,他竟開始想她了。
殷瑾宜有點慌。
想推開窗看看外面,又想起陸涯早已遠去,不知歸期。
瞬間心情低落,躺倒軟塌上,開始發呆。
福祿看出殷瑾宜心情不好,不敢打擾,卻不明白殷瑾宜爲何心情不好。
另一邊,杜晨心情很好,初次騎馬還不太會控制,但他感受到久違的自由。
他走向的不是戰場,而是自由。
沒人讓他吃不飽、穿不暖,也沒人給他臉色看了。
“師父,我好高興。”
在陸涯面前,杜晨話就變多了。
這習慣是被迫養成的,因爲不好好回答陸涯的問題,就會被揍。
“趕緊适應騎馬,這樣趕路,猴年馬月才能到?”
陸涯有點郁悶,她沒想到杜晨居然不會騎馬,好在這孩子悟性不差。
“是,師父。”杜晨應聲,聲音中都充滿了歡快。
活潑的杜晨,讓陸涯想起了落落。
她突然離開,不知道落落會不會生氣。
但她顧不上那麽多,她得罪了殷炎,不知會被怎樣報複,離開是最簡單的選擇。
最好殷炎認爲她是害怕而逃跑的,這樣就更撇清了和殷瑾宜的關系。
“以後可能會風餐露宿,你要盡快适應。”陸涯道,“還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生病,不舒服就跟我說。”
“是,師父。”
要配合杜晨的速度,馬匹隻能慢走,到中午時,兩人還沒離開洛京城的範圍。
中午簡單吃了點幹糧,下午繼續趕路。
對于從未騎過馬的人而言,一開始騎馬是新鮮,久了就會覺得累,一旦馬匹跑起來,還會不斷摩擦大腿,冬季衣服穿得厚還好些,夏季可能會磨破皮。
下午,杜晨就沒有早上精神好了,卻咬着牙忍了下來。
他已經拖慢了行程,不能再給師父拖後腿了。
冬季天黑的早,不适合趕路,陸涯早早就尋了個破屋住下。
破屋内還有些幹柴,應該是過路旅人留下的。
陸涯讓杜晨在屋内休息,騎了一天的馬,杜晨下馬時都快不會走路了。
在外又撿了不少幹柴回來,陸涯給杜晨演示了如何生火。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屋子,沒有火堆,杜晨這樣的普通人很容易風寒。
晚飯吃了些糕點和幹糧,是殷瑾宜硬塞進包裹裏的。
若非不忍拒絕殷瑾宜好意,加上冬季食物不易壞,陸涯根本懶的帶。
簡單吃過東西,陸涯教杜晨如何按摩腿部,不然第二天連站都站不起來。
洛京郊外别莊。
殷瑾宜泡着溫泉,開始擔心陸涯夜晚住宿和吃飯的問題。
一旁福祿都有些聽不下去:“殿下,陸公子行事穩妥,又武功高強,能順利從蜀地到洛京,自然也能順利到達西北,您不用擔心。”
“我怎麽能不擔心?她身邊還有個拖後腿的。”
“奴才看杜小公子不像是不能吃苦的人,而且,殿下,您對陸公子是不是過分關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