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貴重了。”
他沒有,不代表沒見識過,他估不出匕首的價值,但或許比整個杜府都值錢。
陸涯不由分說,把匕首塞到杜晨懷裏:“在殿下眼裏,這些都是小玩意,給你拿着缺錢救急用的。”
杜晨愣愣的摸着懷中的匕首,感覺自己抱着一座金山,忽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個問題。
“哪個殿下?”
“什麽哪個殿下?”
杜晨問:“師父你不是被八皇子趕出府了嗎?”
此事鬧的沸沸揚揚,連他都聽說了。
本想着見到陸涯一定要問,結果太開心就忘了。
“此事有點複雜,回頭再跟你說。”陸涯道。
“那這份見面禮是哪位殿下的?”
“八皇子。”
“哦。”杜晨感歎,“果真财大氣粗。”
陸涯領着杜晨來到一處圍牆前,拎着杜晨的衣領,跳上圍牆,又一躍而下,就這樣輕松出了府。
杜晨扭頭看着杜府高高的圍牆,有點不可思議:“師父,我出來了?”
他少有出門的機會,僅有的幾次出門也是緊跟着杜家人,從未逛過街。
有時候他都覺得他是被束縛于後宅的女子。
“走吧。”
陸涯先走一步。
杜晨小跑着跟上來,湊到陸涯旁邊,低聲道:“師父,我好高興能遇到你。”
陸涯笑了笑:“那就好好做事,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教導。”
“是,師父!”杜晨應聲。
陸涯看着杜晨,隻覺得他一向有些陰郁的臉上,多了幾分歡愉。
趕時間,陸涯沒帶着杜晨在外閑逛,一路走小路,快速回到八皇子府。
趁着天黑,翻牆而入。
擔心皇子府中有别人的探子,陸涯小心繞開巡邏,來到主院,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福祿,見到陸涯便讓開身:“陸公子快請進,殿下等許久了。”
杜晨跟着陸涯進了屋。
這一路他都在歎爲觀止,從沒見過這麽奢華的院子,盡管是萬物蕭條的冬季,也并不影響它的美麗。
屋内坐着兩個人,一個坐在椅子上,一個席地坐在火盆前,兩人都是衣着華麗,但杜晨一眼就認出了殷瑾宜,他們這位八殿下,美貌已經傳遍了洛京。
杜晨上前行禮:“草民杜晨,見過八殿下。”
殷瑾宜審視着杜晨。
看着年紀不大,像是比他還小一些,主要是很瘦。
身上的衣服不合身,連款式都是舊款,穿着這樣的衣服,實在不像是官家庶子。
之前聽陸涯提過杜如詩的事,知道杜家夫人不是個好相與的,沒想到這麽過分。
原本他打算讨厭杜晨的,他搶走了陸涯對自己的關注,如今看杜晨如此可憐,又覺得不是那麽讨厭了,但還是有點礙眼。
“既然陸涯讓你跟着她,你以後要照顧好她,知道嗎?”
“是,殿下。”杜晨應聲。
他是師父的徒弟,孝敬、照顧師父都是理所應當的。
殷瑾宜又道:“雖然你出身杜家,但你得明白你在爲誰效力。”
杜晨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順口就道:“草民誓死爲殿下效忠。”
整個杜家,除了杜如詩,沒有一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