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白答應下來。
就算他們是首富,也架不住還有仁帝那個無底洞,誰會跟金子過不去?
隻要有錢,什麽都能買到,這是殷瑾宜争儲的底氣。
“你既然有消息,爲何不早說?”周既白忍不住問。
今天他若不跑一趟,豈不虧大了?
“等個恰當的時機。”
她原本寫在了那本冊子上,想着等她離開後,他們見機行事,結果發現這個機會就不錯。
周既白沒有較真,他已經習慣了陸涯這種讓人琢磨不透的處事風格。
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周既白也有心情閑聊幾句了:“昨兒我去看了殿下,情緒不太高,有些擔心你。我若不是事情緊急,也不會來打擾。”
其實他想說的是,殷瑾宜十句中有三句都在說陸涯,還想偷偷溜來找陸涯,被他阻止後,就念叨着讓他來看看。
恰巧今兒有這事,他就喬裝過來看看。
他有些擔心殷瑾宜,他越發覺得殷瑾宜待陸涯不一般,這麽說也存着試探陸涯的意思。
“讓殿下費心了,我挺好的。”陸涯道,“麻煩周兄轉告殿下,别沖動壞了大事。”
“放心,我一定轉告。”
周既白徹底放了心。
陸涯還是陸涯,一點都沒變。
待到陸涯去從軍,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時間一久,殿下就會忘了。
“天色不早,周兄快回吧。如果勸說不動陛下,讓殿下去也行。”陸涯道。
殷瑾宜很會應付仁帝,如果周家人辦不成,殷瑾宜自己去說,也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好。”
應了聲,周既白離開了。
屋内霎時安靜下來。
有風不知道從哪鑽進來,吹的桌上的蠟光一陣搖曳。
“我程九澤這輩子沒服過誰,但我服你。”
剛才的圍棋雖沒下完,但他已露敗相。
他自認夠聰明,卻不如陸涯詭計多端,讓人防不勝防。
“程兄過獎。”
陸涯有點慚愧,她不過是有前世經驗而已。
燕州有金礦,是前世後幾年發生的事。
殷炎缺錢,到處讓人找礦山,燕州金礦就是無意間發現的。
黔州也有一個金礦,隻是雜質多,儲量又小,不是陸涯的首選,所以否決了。
而且黔州地理位置很不錯,仁帝未必會答應。
棋局最終還是沒有下完,天色不早,程九澤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陸涯照舊是先練功,再吃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在家住了好幾天,她一次都沒去看陸意他們,隻抽空溜去杜府看了看杜晨。
早飯後,陸涯要麽看書,要麽練功,又或者雕刻東西。
她打算刻個木質護身符給殷瑾宜,但願他爲人謹慎些,不要把自己作死了,更不要中毒。
正忙着,門外忽然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
落落和何四娘出去買菜,隻有劉亮和陸涯在家。
劉亮聞聲要去開門,被陸涯阻止。
陸涯上前,開門,意外的看着站在門口的青夜。
“青大人光臨寒舍,有何貴幹?”
之前落落被抓,她和青夜有過接觸。
後來也打過幾次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