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既白應下,又問:“我聽說西北起了戰事,你打算何時走?要提前嗎?”
“不提前走,反正也快過年了。”陸涯道。
不差這幾天,西北軍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我看殿下有點舍不得你。”周既白試探道。
“殿下小孩子脾氣,他舍不舍得,此事都不會改變。”
周既白聞聲就放心了,看來陸涯還是很清醒的。
說完事情,謝絕周既白的邀請,陸涯離開周府。
此時,天已經黑透了,有細碎的雪花飄落下來。
陸涯走了沒兩步,被周既白叫住。
“不知道雪會不會下大,拿把傘。”
他覺得陸涯若是因此生病,殷瑾宜可能會跟他急眼。
兄弟這麽多年,他對殷瑾宜也是掏心掏肺,卻感覺他在殷瑾宜心中的分量好像不及陸涯。
陸涯接過傘,謝過周既白好意,這才離開。
回八皇子府前,陸涯順便去了趟杜府,給杜晨帶了些吃的。
看着雪越下越大,陸涯沒有久留,難得在宵禁前回了皇子府。
陸涯在自己房間裏等到了劉見。
“陸公子用晚飯了嗎?”劉見問。
“随便煮碗面就行。”
“是。”劉見應聲,又道,“對了,陸公子,明兒是麗妃娘娘的忌日,福祿公公說讓您明兒千萬不要惹殿下生氣。”
陸涯失笑:“放心,我明兒一天都不會出現在殿下眼前。”
翌日,陸涯履行承諾,連院門都沒出。
夜深後,無痕來了,說是福祿公公請他過去。
陸涯隻得跑了一趟。
一進屋,就聞到滿屋子酒味。
殷瑾宜毫無形象的坐在火盆前,旁邊散落了一地的酒壺,再旁邊還有幾盤散落的小菜。
福祿在旁邊勸說,還被殷瑾宜不耐煩的揮開。
福祿看見陸涯就跟看見了救星一樣,連忙低聲道:“陸公子,快勸勸殿下。”
殷瑾宜從傍晚開始喝酒,一直喝到現在,攔都攔不住,剛才還悄摸哭了一場。
陸涯上前,一個手刀把殷瑾宜打暈,順手攬住人,免得栽倒在火盆裏。
福祿看的目瞪口呆:“你就這樣?”
殷瑾宜可是皇子!
陸涯怎麽敢對皇子直接出手?
“不然呢?”陸涯反問,“你們難道不是沒辦法了才找我來?他喝醉了,你沒法跟一個喝醉的人講道理,直接敲暈就好。”
福祿極其無語的看着陸涯,但人已經被敲暈了,又不能再叫醒,歎道:“那送殿下進屋休息吧。”
陸涯順手抱起殷瑾宜,送回了裏屋。
福祿忙着給殷瑾宜拖鞋、脫外套,蓋上被子。
“有事叫我,我先走了。”
“好。”
福祿應聲,實在沒法對陸涯說多謝。
第二天早上,殷瑾宜睡醒時,不僅頭疼,還脖子疼。
“福祿!福祿!快叫王大夫來,我落枕了。”
“殿下,您不是落枕,是被陸公子打的。”
殷瑾宜大爲震驚:“陸涯?她爲什麽要打我?她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殿下,昨晚您喝醉了,奴才怎麽勸您都沒用,隻得把陸公子請來。他可到好,二話不說直接把您打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