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令牌,周既白匆匆離開。
要找陸涯要求的人,其實并不容易,最難的地方在于,決不能讓那人把他們咬出來。
陸涯獨自坐了會兒,又喊來了劉見,讓劉見給程九澤傳個信。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等,等那個人去金麟衛報信。
若是能培養幾個死士就好了,進了金麟衛報了信,再服毒自盡,旁人隻會覺得是殷炎想辦法滅了口,更做實殷炎的罪名。
可惜沒有。
晚些時候,落落來了一趟,說她已經審問過乞丐,并未問出什麽,也沒發現有異常。
陸涯告訴落落盯緊乞丐,就讓落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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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也是洛京中府衙快放衙的時間,洛京天空中一片黃澄澄的晚霞,黃中泛紅,如血一般。
金麟衛府衙門前,突然出現一個衣衫褴褛,發絲淩亂的男人,男人步履慌亂的沖到門前,對着門口的兩個金麟衛低喊:“我有證據!我要舉報!我知道是誰放的火!我真的有證據,我說的都是實話!……”
兩名金麟衛相互看了眼,其中一人立刻進去報信。
男人看向另外一名金麟衛,問:“我舉報有沒有獎勵?能給我多少錢?沒有錢給我吃的也行。不過你們得保護我,我還不想死。”
金麟衛沒說話,若不是這人提到了北城縱火案,他都不會讓人進去傳話。
誰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
等到确認無誤,再說獎勵也不遲。
不多時,幾名金麟衛出來,将門口的男人帶了進去,再也沒出來。
很快,府中的陸涯也得到了周既白傳來的消息,等金麟衛用“劉大海”确認過消息無誤,這個罪名就是殷炎的了。
這個夜裏,陸涯難以入睡,天快亮時,還夢到了前世的殷炎,那時的殷炎已經登基了,夢到殷炎惡狠狠的讓人把她打入天牢。
陸涯驚醒,此時天色還早。
劉見平時起的很早,作爲奴才,要伺候主子,是不能睡懶覺的。
不過最近陸涯因爲有傷,就算醒了也都卧床休息,劉見起床後也不會進去打擾,除非陸涯叫他。
今兒劉見剛過來,就聽到陸涯叫他。
劉見進了屋,屋内還有些昏暗。
“陸公子,今兒怎的醒這麽早?”
“睡不着,你讓人去大門口等着,有任何消息立刻來通知我。”
“是,陸公子。”
太陽漸漸升起。
不多時,傳旨太監帶隊匆匆出了宮門。
許久後,周既白前來。
“已得到确定消息,仁帝大怒,急召殷炎入宮。”
“好!”确認此事辦妥,陸涯才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掉以輕心的時候,那人确定不會出賣我們?”
周既白道:“不會,别看是個乞丐,但他還有妻子孩子,生了重病,急需錢治病。”
陸涯聽懂了:“此事辦的好。”
周既白笑了笑:“多虧你的妙計。”
能神不知鬼不覺弄來二皇子府的令牌,甚至能準确說出某個人的名字和樣貌,絕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沒有陸涯,這事他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