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也小一些,硬一些,殷瑾宜睡不慣,躺了一會兒就坐起身。
雖然不清楚他睡的是陸涯的還是乘風的床,但就是有些不自在。
“福祿,陸涯怎麽樣了?”
躺在另一張床上,已經有點昏昏欲睡的福祿立刻驚醒,看向殷瑾宜:“殿下,奴才去看看?”
“好。”殷瑾宜應聲。
福祿隻得起床,前去詢問陸涯的情況。
殿下可能因爲乘風的死受到打擊,一夜晚問了好多次陸涯的情況。
他覺得李兆瀾和王茂都煩他了,但沒辦法,是殿下要問。
很快,福祿回來,回禀:“殿下,放心吧,陸公子暫時沒事。”
他們一直在給陸涯喂藥,多少喝進去一點,現在情況穩定了,臉色不如之前那麽難看。
“嗯。”殷瑾宜應聲,忽然問,“你覺得府中是不是應該收一名女大夫?”
大多數大夫都是男人,很少有女人。
他以前也沒想過這些,但現在他覺得陸涯很不方便。
“殿下何出此言?”福祿一臉迷茫。
他有點跟不上殿下的想法。
“算了,沒什麽。”殷瑾宜自我否定。
他若突然收找個女大夫回來,陸涯肯定會懷疑他。
女大夫的事可以以後再說,隻期望陸涯這次能熬過去。
福祿更茫然了:“殿下,您還不睡嗎?”
“睡不着。”殷瑾宜道。
他閉上眼睛就是乘風血淋淋的樣子,或者陸涯氣若遊絲的樣子。
若非乘風和陸涯拼死相互,他今天肯定活不下來。
要不是陸涯不便移動,他真想現在就回府。
“殿下,要奴才陪您說說話嗎?”福祿問。
殷瑾宜搖頭,他現在沒有傾訴的欲望。
後來,殷瑾宜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睡着的,大概困極了,就自然而然睡着了。
第二天,殷瑾宜是餓醒的。
昨晚沒怎麽吃東西,早上又餓過了,醒來時饑腸辘辘。
正打算喊福祿時,福祿剛好進來。
“殿下,您醒了。正好,墨千戶帶來一人,說是陸公子的随從,讓他去照顧陸公子,您看?”福祿問。
他很奇怪墨千戶爲什麽連夜叫這個人來,他們難道沒人能照顧陸涯嗎?
陸涯救了殷瑾宜的命,沒人會虧待陸涯的。
“随他。”殷瑾宜道。
他懷疑那什麽随從也是女子,否則墨晖不會大老遠把人找來。
能有熟悉陸涯的人照顧陸涯也好,他多少能放心些。
福祿應了聲就出去回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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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進了帳篷,看着躺在床上昏睡的陸涯,心裏難受極了。
她不敢想象當時的兇險。
墨晖也進來了,叫走了守了一夜的李兆瀾和王茂,留下落落和陸涯兩人。
落落是來給陸涯包紮的,她不能讓别人碰她家小姐。
陸涯的傷隻簡單處理過,仍舊血淋淋的滲着血,看着觸目驚心。
落落都不敢動,她怕碰一下,傷口會流血。
她看的出來,傷口很深,陸涯流了很多血,不然不會昏迷不醒。
落落強忍淚水,小心翼翼的給陸涯上藥、包紮,再輕輕的套上一層中衣,蓋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