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怎麽會死,怎麽能死?
明明早上還活蹦亂跳的跟在他身邊。
前幾天他還說要給乘風找個媳婦,放他幾天假,怎麽說沒就沒了?
“李兆瀾!王茂!快來!”殷瑾宜急的大喊。
福祿上前看了看,乘風渾身是血,指尖還有血珠滴落。
“殿下。”福祿有些難過的看着殷瑾宜。
他剛才碰了下乘風的手,冰涼,一點溫度都沒有。
喊誰來都沒用,已經死了的人,不會複活。
李兆瀾和王茂就在帳篷裏,随時盯着陸涯,免得陸涯出事,聽到殷瑾宜的喊聲,連忙出來。
殷瑾宜看着兩人,急的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快,看看乘風!快看啊!”
福祿上前,沉默的看着殷瑾宜,不知如何安慰。
他和乘風一起伺候殷瑾宜很多年了,如今乘風驟然離世,他也很難過。
但他知道最難過的是殷瑾宜。
他們殿下是心腸很軟的人,尤其乘風又爲了救殷瑾宜而死。
王茂隻看了一眼,就知道乘風已經死透了,行禮:“殿下,節哀。”
李兆瀾跟着行禮。
殷瑾宜忽然沉默下來,坐在椅子上,濕潤了眼眶。
心裏難受極了。
乘風走了,再也不會出現了。
他是個沒用的主子。
前幾年他饒有興趣時,曾讓乘風教他功夫,可他沒耐心,覺得學功夫又苦又累就放棄了。
現在他後悔了,他若是多一點自保能力,乘風或許就不會死,陸涯也不會受那麽重的傷。
“殿下,您得振作。”福祿低聲道
他看着殷瑾宜的樣子,就覺得難過。
“福祿,謝過這位侍衛兄弟,厚葬乘風。”
殷瑾宜輕聲的說,仿佛用盡了所有力氣。
福祿應聲,還願意說話就好,他挺怕殷瑾宜從此一蹶不振。
身爲奴才,有這樣的主子,是他們的運氣。
乘風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
乘風被擡了下去。
不多時,墨深過來了。
殷瑾宜還坐在門口發呆。
福祿怕殷瑾宜着涼,給他披上了披風。
殷瑾宜仰頭看着墨深:“找陸涯的話,他在帳篷裏。”
他因爲腳傷,還沒看過陸涯。
知道陸涯是女子後,他覺得他不方便進去探望了。
墨深簡單行禮:“本官是來找殿下的。”
下午的刺殺,隻剩下兩個活口,一個陸涯,一個殷瑾宜。
現在陸涯還在昏迷,他隻能來找殷瑾宜。
估摸着殷瑾宜這邊方便問話了,他才過來。
“你問吧。”
殷瑾宜表現的很配合,他知道墨深是來問下午刺客的相關事宜。
他現在唯一能爲乘風和陸涯做的,就是提供線索,讓金麟衛盡快抓到兇手。
墨深也不客氣,極爲詳細的詢問起來,有些地方殷瑾宜表達的不準确,他還會重複詢問,直到得到确定的答案。
兩人說了好一會兒,直說到殷瑾宜口幹舌燥,墨晖才結束問話。
此時已是深夜。
墨深告辭,殷瑾宜也去休息了。
他的帳篷被陸涯占了,現在他住在陸涯和乘風的帳篷裏。
帳篷很小,沒什麽擺設,也沒什麽裝飾,很是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