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晖皺起眉。
下意識想反駁,卻知道陸涯說的對。
金麟衛辦了不少案,有多少不能見光的,他再清楚不過。
他知道此案不簡單,更知道這可能涉及争儲。
他們隻能努力保全自己,沒辦法獨善其身。
就在這時,外面響起殷瑾宜的喊聲:“陸涯怎麽樣了,能進去了嗎?”
“不行!”
墨晖下意識拒絕。
他都已經覺得很冒犯了,怎麽能再讓那幾個男人進來?
“師妹,如果你瞞不住了,師兄不會不管你的。”墨晖聲音壓的極低。
“嗯。”
陸涯明白墨晖的意思,他怕她瞞不住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繼續瞞,早知道就帶上落落了。
墨晖松開手,見傷口處流血變少了,暗暗松口氣:“我不方便幫你包紮。”
畢竟男女有别,包紮傷口得把衣服都脫掉。
“就這樣吧,不包了。”陸涯道。
墨晖沒法拒絕,也沒法同意。
傷口還在流血,不包紮是不可能的。
“我給你找個宮女,事後處理掉。”墨晖提議。
“讓李大夫給我紮幾針止血,你把落落帶來。”
雖然向殷瑾宜解釋起來很牽強,總比暴露女兒身的好,包紮一下死個宮女也太顯眼了。
“好。”墨晖應聲,幫陸涯稍微遮了遮,隻露出傷口。
随後墨晖沖外面大喊:“李大夫進來。”
李兆瀾進來。
身後跟着殷瑾宜。
墨晖立刻沉下臉:“殿下,您出去!”
他現在看見殷瑾宜就生氣。
他師妹功夫比他都好,若不是爲了救殷瑾宜,肯定不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爲什麽?”
殷瑾宜不解反駁,他也很擔心陸涯。
墨晖幹脆起身走向殷瑾宜,道:“殿下,卑職有幾個問題想問您。”
“可是陸涯……”
墨晖不給殷瑾宜掙紮的機會,硬把人拽出了帳篷。
陸涯閉着眼,有氣無力道:“麻煩李大夫給我紮幾針止血,傷口先不包紮了。”
“不包紮,血會一直流,銀針效果有限,你想死嗎?”
李兆瀾有點生氣。
身爲醫者,他很讨厭患者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就這樣。”陸涯生硬強調。
她知道自己失血過多,明明趴在床上,仍舊覺得天旋地轉,她随時都能暈過去,隻是強撐着跟李兆瀾說話。
李兆瀾的态度也很強硬:“我是大夫,你得聽我的。”
“施針!否則出去!”陸涯再次強調。
墨晖就站在門口,将裏面兩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幫腔道:“李大夫,聽他的!”
李兆瀾很無語,但他說話分量太輕,隻得按陸涯說的來。
先給陸涯施針。
“銀針的效果隻有幾個時辰,之後還是會流血。”
雖然能反複施針,但傷口遲遲沒法恢複,很傷身體。
“就這樣。”
陸涯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徹底陷入了黑暗。
李兆瀾重重一歎,他不明白爲何陸涯甯願冒着生命的危險,也要這麽固執。
施針後,傷口不再流血。
李兆瀾隻能找幹淨的布,輕輕的蓋在上面,就和上次被打闆子後一樣。
但那時天氣暖和,現在已經轉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