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工部尚書杜清淩的庶女杜如詩。小人曾見過這位杜姑娘,很是知書達理,與主母似乎有些龃龉,如果我們能拉攏杜姑娘,或許能幫上忙。”陸涯道。
“幫什麽忙?”
殷瑾宜下意識反問。
因爲他母親,他真的很讨厭這種利用女子聯姻達到目的的行爲。
但他也知道陸涯是爲了幫他。
所以他不高興,卻也無力反駁。
生氣歸生氣,殷瑾宜又問:“工部尚書有什麽特殊嗎?”
“他是殷炎的人。”陸涯回。
“你怎麽知道?”殷瑾宜又問。
陸涯怎麽知道這麽多?
是金麟衛說的?
不太可能吧。
陸涯壓低聲音道:“小人沒事時,經常去各府看看。”
“你……”
殷瑾宜忽然想起話本中劫富濟貧的江洋大盜。
陸涯進出旁人的府邸如入無人之境,不知道金麟衛或者宮中禁衛軍能否做到這一點?
這會兒殷瑾宜忽然慶幸陸涯是向着他的,否則這人也太可怕了。
在他面前,洛京還有什麽秘密?
陸涯不知道殷瑾宜在想什麽,隻是繼續道:“杜姑娘也是可憐女子,我聽聞杜家主母要将她嫁給一個老頭子做續弦,若能撮合吳明生和她,想必杜姑娘也是願意的。”
“當真?”殷瑾宜問。
“當真!”
陸涯點頭,她也不算撒謊。
殷瑾宜略一沉吟:“那好吧,如果吳明生不反對的話。”
“吳明生已經見過杜姑娘了,很是滿意,也表示會好好待杜姑娘。”陸涯又道。
殷瑾宜眉頭微皺:“所以你這兩天,忙這件事去了?”
“是。”
殷瑾宜眉頭皺的更深:“你不會哪天也把本宮的未婚妻給安排了吧?”
陸涯沒吭聲。
她确實有這個打算。
與陸涯相處久了,殷瑾宜多少也能猜到陸涯在想什麽,當即就炸了:“陸涯,你别忘了,我才是主子!”
“身爲下屬,有責任爲主子排憂解難。”
“解個屁!”殷瑾宜氣惱道,“本宮說了,此事不急。”
陸涯也很配合的應聲:“殿下放心,小人知道了。”
殷瑾宜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氣悶極了。
陸涯倒了杯茶遞給殷瑾宜:“殿下别氣了,您說不急就不急。以後這種場合,殿下還是少去的好。”
這是最容易做手腳的地方。
栽贓一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嘴也解釋不清,好在她家殿下是男子,遇到這種事也不算太吃虧。
今兒隻是摔了一身泥,還算運氣好。
那些官家小姐,表面上看着光鮮亮麗,背地裏一肚子壞水,她們琴棋書畫不一定會,後宅的宅鬥禦下之術卻很精通。
殷瑾宜又是一聲冷哼:“你當我樂意去?”
還不是因爲陸涯說了那麽多,他才一時興起去看看,誰知道就發生了這種事。
若他的臉不能完全恢複,他跟那女子沒完!
當時情況太亂,他都沒認出那女子是誰。
想到什麽,殷瑾宜用一種規勸的語氣說:“陸涯,你以後娶妻,一定要睜大眼睛,找個恭順有禮、賢良淑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