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後,有絲絲涼意。
程淺給兩人端上熱茶後就走了。
“今兒不回去?”程九澤先開口。
“不回,有點事跟你說。”陸涯道。
程九澤沒追問。
這段時間他也忙的焦頭爛額,難得有點時間能休息會。
但冷靜不下來。
周既白出事,周家必受牽連,從而使殷瑾宜失去最大依仗,又影響到他。
有時他也覺得自己沖動了,頭腦一熱就答應了陸涯的建議,搞的自己騎虎難下。
陸涯問:“周府别院的學子們如何?”
“好着呢,有吃有喝,還有下人伺候。”
“那就好。”陸涯道,“你沒跟陶筳和吳明生提及殿下吧?”
“我打算等考試結束後說,不然怕影響他們發揮。”
“他們考試的東西你置辦下,承了情就不好推脫了。”
“知道了。”程九澤應聲。
他還是低估了陸涯的手段,強買強賣的事他都能幹的出來。
頓了下,程九澤又道:“如果周家出了事,還繼續嗎?”
殷瑾宜的勢力還沒發展起來,他最大的仰仗就是周家。
周家出了事,殷瑾宜就垮了一半。
“就算周家真出了事,還有我。”陸涯道。
前世,沒有殷炎的幫助,她能成爲大将軍,這次一樣可以。
隻要她拿到兵權,一切就好辦了。
程九澤一驚:“你也覺得周家挺不過去?”
“我沒這麽說。”陸涯道。
她隻是做最壞的打算。
學子被毒殺之事,前世沒有發生過,她也不知如何才能幫到周既白。
她隻能等金麟衛、等陸意的消息。
但她可以提前想想,如果此事真的是殷炎所爲,牛全山的家人會被藏在哪?
若能救出牛全山的家人,他會不會翻供?
“寫一份陳情書,會有用嗎?”程九澤問。
周家這些年做了不少好事,在百姓中口碑不錯,相信會有人願意在上面簽名。
“不會。”陸涯斷然否定。
仁帝、殷炎、殷彥準和殷景玄惦記周家财産不知惦記多久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怎麽會放過周家?
“那就聽天由命?”程九澤問。
他以爲他的宏圖大業剛要開始,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我會想辦法的。”
陸涯被問的心煩,有些坐不住了。
去殷炎府上溜一圈,不知道會不會有收獲。
又坐了會兒,陸涯離開,換了身夜行衣,溜出家門,一路躲躲閃閃的往殷炎的二皇子府前去。
此時已經宵禁,路上沒有行人。
到了地方,陸涯爬上圍牆,觀察了會兒,發現皇子府的守衛比之前嚴了很多。
難道之前放蛇吓破了殷炎的膽?
早知如此,她應該再帶些蛇過來。
陸涯進二皇子府就像進自家後花園一樣,悄無聲息的潛了進去。
裏裏外外把能關人的地方檢查個遍,毫無收獲。
眼看天色不早,陸涯隻能悻悻離開。
想來殷炎也不會直接把人藏在府中,許是送去别的地方了。
回去後,陸涯略睡了會,天亮後起床練功,剛結束就聽到有人敲門。
陸涯打開門,就見乘風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