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殷瑾宜都在想些什麽,前後飛躍的太讓人摸不着頭腦。
“殿下,你着急過來,有什麽事嗎?面聖不順利?”
殷瑾宜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問:“我現在就想知道,姜家會被如何責罰?”
“不會如何。”陸涯給說的口幹舌燥的殷瑾宜倒了杯茶,遞過去,“姜家在朝中盤根錯節,背後又有皇後娘娘撐腰,僅憑這點小事,聖上不會把他們怎麽樣,最多狠狠的斥責一番,讓他們長點記性。”
殷瑾宜眉頭微皺,很不滿意的樣子:“就這兒?”
陸涯點頭:“不然呢?”
殷瑾宜略思索了下,一聲嗤笑:“你說的對。”
仁帝不會把姜家怎麽樣,之前賣官鬻爵的事不也輕松過去了?
就如同仁帝雖不喜他,卻也不會輕易把他怎麽樣一樣。
說好聽點叫帝王權術,說難聽點這皇帝當的真窩囊。
貴爲天子卻不能随心所欲,這也是殷瑾宜瞧不上皇位的原因。
頓了下,殷瑾宜又問:“那你爲何讓我去告狀?”
“積少成多,不滿累積多了,就會爆發。”陸涯道,“殿下,今天的重點不是聖上如何處置姜家,而是姜家得罪了學子們。”
仁帝生性多疑,誰知道心裏已經把姜家想成什麽樣了?
殷瑾宜贊同的點點頭。
是他有些貪心了。
想着陸涯頂着那樣難堪的身份在外行走,殷瑾宜忍不住問:“陸涯,你會不會怪我?”
當時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腦子一熱就那樣說了。
如今他才意識到面首這個身份,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侮辱。
“不會。”陸涯微微搖頭,“還沒感謝殿下救了我的命呢。”
她救了殷瑾宜兩次,殷瑾宜也救了她兩次,扯平。
一點名聲而已,她不在意,何況她又不是真的面首。
“你可能永遠擺脫不了這個身份了。”殷瑾宜有些歉意,他又想補償陸涯了,“我還是給你錢吧,或者你想要什麽,我都能滿足你。”
陸涯真笑了出來:“不必了,殿下,缺什麽我不會跟您客氣的。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了,您該省就省省。”
她現在有些理解仁帝、殷炎有多嫉妒殷瑾宜的财富了。
想到什麽,陸涯又道:“對了,得跟周公子說一聲,多準備些物資。”
殷瑾宜神情一緊:“準備物資?又出事了?”
“還沒,以防萬一。”
“防什麽?”殷瑾宜追問。
陸涯微微搖頭,沒回答:“殿下慢慢琢磨。”
身爲皇子,得清楚了解自己的國家正面臨什麽,又将面臨什麽。
這一點,殷炎就做的好多了。
不對,不對,她也是糊塗了,她怎麽能下意識培養殷瑾宜?
把他培養起來,再跟自己作對,豈不是自找麻煩?
殷瑾宜當真不再問,自己琢磨起來。
陸涯見殷瑾宜一臉認真,險些不忍打斷:“殿下,您該回去了。”
殷瑾宜很快想到一個答案:“是不是南昭?”
南昭和大昭國絕不會和平相處,戰争是遲早的事。
他再不問世事,也知道仁帝很在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