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者門下都不會有好下場。
陶筳官職不高,牽扯不深,随便打發去一個窮苦之地做個縣令,一輩子也就到頭了。
但他千不該萬不該,膽大包天跑到二皇子府門前辱罵殷炎。
自己送上門找死,殷炎自然成全他。
能入朝爲官還被殷彥準拉攏,說明有點才能,就是這性子,得好好磋磨一番,否則必定壞事。
此人可做參考,不能下定論。
陸涯又默默觀察另外兩人。
朝中官員多如牛毛,有些在洛京,有些外放,品階太低的官員,陸涯根本不認識,她對劉豐和吳明生完全陌生,不知這兩人境遇如何。
但她沒聽過這兩人名号,很可能是無名之輩。
在陸涯觀察之時,這幾人聊開了。
劉豐好奇道:“我聽聞洛京有位‘笑談先生’的話本子很是有趣,并不局限小情小愛,是各個茶樓熱門的節目,爲何近幾日未曾見到?”
正在喝茶的程九澤忽然嗆了水,猛烈咳嗽起來。
陸涯就坐在程九澤旁邊,伸手拍了兩下後背,程九澤就不咳了。
“怎的,茶水不好喝,饞酒了?”陸涯問。
另一邊是陶筳,也關切看過來:“程兄沒事吧?”
程九澤尴尬的擺擺手,聊天就聊天,提什麽“笑談先生”?
正經讀書人沒人會寫話本子,讀書人清高,認爲寫話本子不入流,若非爲了生計,他也不想這樣。
這種話題還是跳過吧。
“喝水喝急了,沒事。”程九澤道,“如今會試在即,節目自然要應景,讨個好彩頭。今日不是要讨論陶兄的文章嗎?”
話題被錯開,幾人認真探讨起來。
到後來,幾人意見不合,起了争執。
争的面紅耳赤的陶筳忽然看向陸涯:“陸公子,你也說幾句?”
陸涯剛才跑神了,她在人群中看到了姜家的一位小公子,并未聽這幾人說了什麽。
被問話,一臉茫然。
程九澤接過話茬:“别看他長相清秀,但他不讀書,他習武,功夫極好。”
他生平第一次被人舉劍威脅,至今難忘。
吳明生略一沉吟,問:“可是八皇子府的那位?”
“是我。”
陸涯隐隐感到尴尬,但面色不改,她來這裏就沒想過隐瞞身份。
陶筳和劉豐臉色微變。
斷袖之事雖有之,到底不光彩,說出來有些丢人。
“少俠忠心護主又救駕有功,久仰大名。”
吳明生略略行禮,眼神坦蕩,不見絲毫鄙夷。
陸涯回禮:“不敢當。”
心中對吳明生印象不錯,此人學識不俗、見識獨到,爲人誠懇,也不會看輕她“斷袖”的身份。
是真心如此,還是隐藏太深,有待商榷。
陶筳神情已恢複,好奇的看來:“我聽說你天生神力,可舉千斤,可當真?”
陸涯哭笑不得。
所以即使從來一次,還是有這樣誇張的傳言嗎?
“我不過是比旁人力氣大些,沒有那麽誇張。”陸涯道。
陶筳上下打量陸涯一眼:“我看也是,你與我見過的那些習武之人不同,更像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