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涯費力的擡手摸了摸額頭,好像是有點熱。
遂又趴了回去。
她傷的不輕,發熱是正常的。
沒多久,春桃帶着王茂匆匆而來,王茂外套都沒穿好,應是入睡後被叫醒的。
王茂看過陸涯,又把了脈,感覺問題不大,叮囑春桃多用烈酒擦拭陸涯的額頭和手心,若發熱一直不降,再來找他。
春桃應了聲,送走王茂後,就尋來烈酒給陸涯擦拭。
陸涯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隐約感覺到有人不時的給她擦額頭、擦手心。
後來陸涯不知不覺睡沉了,再驚醒時,天大亮,春桃趴在她床頭睡着了。
陸涯叫醒了春桃,讓她下去休息。
春桃走後,又來了個丫鬟,叫夏荷。
陸涯對殷瑾宜給丫鬟們取的名字表示無語。
都是一等宮女,行事很妥帖,陸涯還有點低熱,得繼續用烈酒擦拭。
正忙着,外面響起了劉見的聲音。
“陸公子,金麟衛墨大人求見。”
之前劉見跟過陸涯幾天,知道墨晖和陸涯是舊時,這才來通傳。
陸涯把夏荷打發出去,讓墨晖進了屋。
一進屋,墨晖的眉頭深深皺起。
無他,血腥味太重了。
因爲陸涯不方便動彈,染血的床單還沒換掉,看着觸目驚心。
見墨晖沉着臉,遲遲不說話,陸涯主動道:“師兄,你怎麽來了?”
墨晖狠狠的瞪了陸涯一眼,上前兩步,來到床前,沒好氣道:“我來看看是救你,還是給你收屍。”
“師兄……”
陸涯聲音極第,拖長了語調撒嬌。
她也不想發生這種事。
墨晖重重歎氣。
他是聽了消息後,連夜趕過來的。
如今見陸涯還有心情撒嬌,便知她其實沒太大的事。
“你的傷怎麽樣了?”墨晖問。
他特意帶了金麟衛特制的金瘡藥,是宮中禦醫的配方,看陸涯精神還不錯的樣子,傷口應該妥善處理過了。
“萬幸,沒傷到筋骨。”陸涯道。
“一般人根本扛不住,看來你内力比我想象的還高深。”說到這裏,墨晖略頓了下,又忍不住想數落陸涯,“你明知有危險,爲何還來?”
那日他詢問陸涯和殷瑾宜的關系無果,他就回家問了父親。
從墨深那裏得知了一個讓他心驚的答案。
仁帝居然看中了陸涯,她不躲着點,還敢跟着殷瑾宜來行宮?
殷瑾宜一個自身都難保的皇子,如何護得住陸涯?
果然,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他倒是好奇,陸涯是如何逃過一劫的,比起欺君之罪,打一頓闆子算輕的了。
“我跟殿下商議過,以爲這樣最保險。”陸涯道。
她猜測可能有人在仁帝那兒說了什麽,但她沒證據。
金麟衛或許有線索,她又不能問。
看來以後得小心些,旁人會利用她對付殷瑾宜。
昨晚那麽一鬧,殷瑾宜和仁帝的關系,一定更差了,這就是那些人想看到的結果。
墨晖臉色難看,說不好陸涯這麽做是對是錯。
仁帝不死心,她躲在哪都一樣。
“八殿下沒求情嗎?”墨晖低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