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後才睜開眼,更加不耐煩,抱怨:“煩死了。”
以前他們在宮内,他在宮外,還能躲躲。
現在可好,都在行宮,躲都躲不掉。
福祿連忙道:“殿下,慎言啊。”
這裏是行宮,不是府邸,誰也說不好周圍都是誰的人,萬一被誰聽去了,傳到仁帝的耳朵裏,那可就不妙了。
殷瑾宜一聲冷笑:“都是屁話。”
他不怕被仁帝聽去。
他們父子關系如何,他和仁帝都清楚。
福祿更慌了,很是不贊同的開口:“殿下……”
“好了,我知道了。”
未免遲到,殷瑾宜匆匆沐浴,然後更衣。
衣服都是很輕薄的布料,穿在殷瑾宜身上,頗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你就别去了,也别亂跑。”殷瑾宜叮囑陸涯。
“知道了,殿下。”
陸涯有點郁悶。
來的路上,殷瑾宜才告訴她,她得跟他一起住。
她若真是個男人也沒什麽,可她是女人!
萬一被殷瑾宜發現身份,就不妙了。
收拾好,殷瑾宜帶着福祿和乘風離開了,留陸涯一個人在屋内。
陸涯四處轉了轉,這屋子幾乎四面透風,非常适合夏天住。
随着太陽下山,越發涼快。
但這裏其實很不安全,若有刺客來,四面八方皆可攻擊,不過有刺客的可能性并不大。
天漸漸黑了,宮女們點了燈。
整個屋子明亮起來,水面上映着燭火,波光粼粼,很是漂亮。
————
家宴安排在一處水榭。
殷瑾宜不喜這樣的場合,路上故意耽擱了些,到地方時,人幾乎到齊了。
仁帝正逗着嘉月公主說話。
殷瑾宜進去,行禮:“父皇,兒臣來遲。”
仁帝擡頭看向殷瑾宜,和藹的笑了笑:“聽說你來的路上不舒服,現在可好了?”
“托父皇的福,兒臣已經沒事了。”殷瑾宜回。
殷寶月跳下椅子,跑向殷瑾宜:“漂亮哥哥,明天陪我玩好不好?”
殷瑾宜彎腰,拍了拍殷寶月的頭發,應聲:“好。”
殷寶月頓時高興起來。
“德妃娘娘,宸妃娘娘,安婕妤,二哥、三哥、六哥、九弟,大姐、三姐。”
殷瑾宜一一喊了聲,算是打過招呼。
好在此行來的人不多。
殷瑾宜一向不怎麽有禮貌,衆人也不在意,随意的應了幾聲。
“八弟,你年紀還小,身體要緊,正是讀書的時候,别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也别什麽人都往身邊放,還到處帶着。”殷彥準似笑非笑的說。
他聽說殷瑾宜把那人都帶進行宮了,這成何體統?
别人都是小心翼翼,殷瑾宜倒好,深怕别人不知道。
殷瑾宜應聲:“三哥放心,我一定好好養身體。我這人沒别的志向,就喜歡吃喝玩樂。”
所以他很煩這種場合。
殷彥準又道:“你看看你,怎如此不思進取?聽說你又惹林祭酒生氣了?”
“林祭酒學識淵博,教我太屈才了。”
仁帝沒好氣的瞪了殷瑾宜一眼,打斷兩人:“知道就好好學,不枉費朕這一片苦心。”又看向殷彥準:“你弟弟年紀還小,慢慢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