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程九澤不答,殷瑾宜問:“會投壺嗎?”
“草民不擅長。”
“會下棋嗎?”
“略懂一二。”
“會功夫嗎?”
“草民不會。”
“什麽都不會,我要你幹嘛?”
“……”
程九澤很懵,轉頭看了眼陸涯,以眼神詢問。
八皇子這是何意?
陸涯也聽不下去了,插話:“殿下,程兄是個文人,擅琴棋書畫,文人都謙遜,你不能聽什麽就是什麽。”
“是我的不對?”殷瑾宜反問。
“是小人的不是,沒跟殿下解釋清楚。”
非必要情況,陸涯都選擇哄着殷瑾宜。
“那這麽說來,你是一點都不謙遜了,甚至口出狂言、大放厥詞!”
殷瑾宜似笑非笑的盯着陸涯。
他根本不信陸涯下棋能赢過林哲,早就做好了耍賴的準備。
陸涯道:“殿下,小人向來實話實說,從不妄言。”
她不做沒把握的事。
殷瑾宜沒跟陸涯做口舌之争,又看向程九澤,直言:“做學問我不懂,看畫還行,做幅畫瞧瞧。”
“是,殿下。”
程九澤被剛才的幾個問題問的沒脾氣了。
這位八皇子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是那種有點想生氣又氣不起來的無力感,真不愧是纨绔。
很快,作畫的東西都準備好,皆是上好的筆墨紙硯。
殷瑾宜沒規定題目,程九澤自由發揮,見周圍滿是盛開的荷花,便以荷花爲題,快速畫了一副。
滿塘荷花,近處垂柳,遠處遠山,中間最大的荷花上,停着兩隻栩栩如生的蜻蜓。
畫完,程九澤略略欣賞了下,感覺還算滿意,放下毛筆、讓開位置:“殿下,請看。”
等待的時間,殷瑾宜看了會兒話本,聞聲起身走過來。
程九澤注意到殷瑾宜手中還拿着話本,忽然有點擔憂,若以後跟着八皇子,他寫話本的事,遲早瞞不住。
“不錯!”
殷瑾宜贊道。
筆觸流暢,畫面逼真,意境也很好,盛夏的感覺很強烈。
他很喜歡,以後沒事兒可以讓程九澤畫畫給他看。
“我這關過了。”殷瑾宜又道,“福祿,賞!兩百兩!”
程九澤心中一驚,連忙道謝:“謝殿下。”
随便就是兩百兩。
糟糕,他有點心動了。
在府中,福祿不會随身帶這麽多銀兩,隻能去取。
見狀,陸涯悄悄松口氣。
殷瑾宜性子難以捉摸,不到最後她根本猜不到殷瑾宜的想法。
現在就差程九澤的态度了。
畫看了,接下來還有琴棋書。
殷瑾宜一一試過,除了琴差了些,其他很不錯。
後來兩人攀談起來。
殷瑾宜不喜歡做學問,卻很喜歡亂七八糟的遊記、野史,讀起來很有趣。
程九澤也有涉獵,兩人相談甚歡。
殷瑾宜甚至還邀請程九澤一起用午飯。
陸涯瞬間覺得自己是多餘的。
用過午飯,殷瑾宜回房休息,陸涯帶着程九澤在府中轉轉,其實也是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
兩人去了後花園,這個時間,後花園幾乎沒人。
陸涯先問:“程兄,有決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