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宜似不怎麽滿意:“拼命誇我就對了。”
“……”陸涯敷衍道,“殿下煦色韶光、芝蘭玉樹。”
殷瑾宜笑了笑,滿意了:“雖然這兩個詞不太适合我,但我知道在誇我就行了。”
收拾妥當,殷瑾宜才開始吃早飯,邊吃邊道:“沒吃早飯就一起用點,宴席上你可吃不了東西。實話告訴你,宴席上的東西,看着再精緻,都不好吃。夏天天熱的沒胃口,冬天冷的像冰碴子。”
陸涯道謝:“多謝殿下,小人用過了。”
她發現殷瑾宜很細心,也懂得關心人,這是他的優點。
“你可以偷偷藏個餅子。”
殷瑾宜看着陸涯的袖子,認真建議。
宮裏當值的人都會偷偷藏點耐餓的東西。
陸涯失笑:“多謝殿下好意,真的不用了。”
殷瑾宜點頭,沒再管陸涯,隻吃了幾口粥,比平時多吃了一個小包子。
又去确認過紅珊瑚,才準備出發。
殷瑾宜坐馬車,陸涯和乘風一樣騎馬。
現在出發,進宮時是晌午,再慢悠悠走到皇宮的梨園,正好中午,宴席開始。
到達宮門前,陸涯和乘風下馬,馬匹留在外面有專人看守。
殷瑾宜的馬車直接通行。
馬車在前,衆人在後。
陸涯擡頭看着這道宮門,忽然想起前世她就是從這裏殺出去的。
她的手下們爲了把她從天牢裏救出,死傷無數。
他們關上這道門,阻攔殷炎派出的軍隊,給她争取時間逃離。
她卻單槍匹馬殺進了丞相府。
她不甘心啊!
憑什麽忠厚老實之人被污蔑叛國,而真正朝中蛀蟲卻滿面春風,還能将女兒嫁入皇宮爲後。
憑什麽?
殷炎那種是非不分,不辨忠奸的人,真的能當個好皇帝嗎?
帶着這樣的憤怒,陸涯殺光了丞相府的人。
可猶不解恨,她的冤屈無處申辯。
再次踏入這裏,陸涯有些恍惚,那些厮殺聲猶然在耳,他們大喊着讓她離開。
強闖皇宮,從天牢救人,他們已是犯了死罪,她卻辜負了他們的心意,不知道九泉之下他們是否能安息,是否會怪她。
她不是不想跑,而是不能跑,她不能因爲她,再連累更多的人。
走投無路,隻有拉着柳忠一家給她陪葬。
這一次,她選擇不一樣的路,她不會再連累他們爲她而死了,那樣死的太不值得。
陸涯機械的跟着走,前方馬車停下都沒發覺,還是乘風手快,拉了她一把,她才回神。
陸涯小聲道謝:“多謝。”
乘風警告的瞪了陸涯一眼。
陸涯賠笑,不敢再走神。
福祿先下車,再扶着殷瑾宜下來。
“瑾宜!”
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
殷瑾宜擡頭,見是柳清婉,霎時臉色一變,直接躲到陸涯身後。
在府中可以閉門不見,在宮中就不好躲了。
這裏還未到梨園,卻是梨園的必經之路,皇子也不好乘坐馬車或騎馬前往梨園門口,到附近已經差不多了。
柳清婉小跑過來,見擋在殷瑾宜面前的人是陸涯,笑容瞬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