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才不懂别的,隻知道日久見人心。您先别生氣,時間長了,自然知道陸公子的爲人,到時您再決定他的去留,怎麽說您才是主子,别被他三兩句就氣昏了頭。
依我說,那就是個臉皮厚的,白天還說任您處置呢,大半夜的又跑來惹您生氣。
不過,陸公子爲何那副打扮啊,還大半夜的過來?”
殷瑾宜的火氣消了很多,隻要不對着陸涯,就不覺得那麽生氣了。
“他夜闖丞相府,發現丞相府派出了刺客,與刺殺我的人一樣。還跟蹤他們去了金麟府,被人當刺客了。天一亮,你派人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是,奴才明白。”略頓了下,福祿又道,“殿下,時間還早,要不您再休息會?”
殷瑾宜沒應,問:“陸涯呢?”
“被乘風帶去找大夫了。”
“一會兒你去敲打下,讓府裏人别亂說話。若有人問起,就說陸涯一直在我府上,不曾離開。”殷瑾宜道,“務必治好他的傷。”
陸涯受傷的事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否則會讓人把陸涯與金麟衛要找的刺客聯系起來。
到時很難解釋清楚,搞不好他還要被陸涯連累。
一想到這裏就頭疼,剛降下的火又蹭蹭的竄上來了。
一天氣他八百回,到底誰是主子?
“殿下,您就是心太善,陸涯那樣不分尊卑,您就不該對他太好,否則他又蹬鼻子上臉。”
“行了,别奉承我,聽到他名字就煩,讓我安生幾天。”
“殿下您休息,奴才先退下了。”
屋子安靜下來。
殷瑾宜重新躺下。
已經沒了睡意,盯着床頂發呆。
福祿有一點說對了,日久見人心,他可以慢慢觀察陸涯。
他知道陸涯的話不無道理,可他不該提及他的母妃。
她就死在後宮,死在陰謀詭計下,死的無比冤屈。
她隻有一個願望,希望他好好活着,所以他努力的活。
他以爲遠離皇宮就遠離了紛争,每天吃喝玩樂,結果他還是成爲了别人的棋子,别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先是給馬下毒,後又直接刺殺,就這麽想讓他死嗎?
福祿吩咐完事情,匆匆趕往藥園,府中幾名大夫就住在那。
福祿過去時,屏風後,小藥童正在給陸涯包紮傷口。
一旁乘風看陸涯的眼神滿是欽佩。
若非親眼看到,竟不知他傷的那麽重,那樣血淋淋的傷口,他看着就疼,陸涯竟表現的若無其事。
漢子!真漢子!
旁邊李大夫念叨着:“算你運氣好,沒有傷到筋骨,好好養着吧,短期内不要舞刀弄劍了,給你開的藥要好好喝。”
“謝大夫。”
陸涯低聲道。
實在沒力氣,傷口撒上藥的一瞬間,實在太疼了,疼的她又出了一身冷汗。
小屋内血腥味很重,福祿不習慣的蹙了蹙眉:“李大夫,殿下說,一定要治好陸公子的傷,什麽藥材好就用什麽。”
“殿下放心,小人一定治好陸公子。”
福祿又看向一臉慘白的陸涯:“知道咱殿下的好了吧?被你氣成那樣還惦記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