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宜正怒火中燒,聞聲就罵:“你閉嘴!滾出去!”
陸涯才來沒幾天,先是福祿,現在又是乘風,都向着他說話,這太可怕了!
乘風不敢違抗,行了禮就退了出去,正碰到匆匆而來的福祿。
福祿随便披着外衣,鞋子都沒穿好,小跑着過來:“怎麽回事?我好像聽到殿下發火了。”
乘風指了指坐在院中台階上休息的陸涯:“你問他。”
也算是厲害了,每次都讓殿下比上次更生氣。
福祿這才注意到台階上一身黑衣的人是陸涯,頓時也生氣了:“怎麽又是你?白天惹殿下生氣還不夠,大半夜又來一回?殿下對你還不夠好嗎?你到底想做什麽?氣死殿下才罷休嗎?”
“公公,攸關生死的大事,殿下想不通,我得讓他想通。我行事是魯莽了些,但真的沒有惡意。”陸涯幽幽一歎,“能給我找個大夫嗎?快堅持不住了。”
福祿湊近看了看,又聞到一股血腥味:“受傷了?怎麽弄的?乘風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說來話長,先看看殿下吧。”陸涯道。
别真氣出個好歹。
性子這麽倔,脾氣這麽大,前世他低頭求她幫忙時,已是吃了很多苦頭,山窮水盡了。
福祿惡狠狠的瞪了陸涯一眼,把自己收拾利落,進了屋。
乘風道:“府裏有大夫,我帶你去。”
“多謝。”
乘風上前扶了陸涯一把:“我們殿下脾氣那麽好,次次被你氣的暴跳如雷。你們說的那些我不太懂,但殿下不願做的事不要勉強他,我相信殿下自有他的道理。”
“乘風,若以生命爲代價呢?我想讓殿下活下去,明白我的意思嗎?”
“好像有點明白,又不明白。”
他感覺出陸涯沒惡意,所以才不讨厭他,但他不喜歡陸涯的處事方式。
不管怎麽說,讓殿下生氣,就是不對。
陸涯微微搖頭,她沒指望乘風明白。
所處位置不同,眼界不同,所思所想自然不一樣。
“我希望殿下明白。”
有時候她覺得殷瑾宜不是不明白,隻是在抗拒。
福祿進屋,就見殷瑾宜坐在床邊,神情難看,屋子裏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倒了杯水,遞過去:“殿下,消消火,何必跟一個草民計較?”
殷瑾宜接過,兩口喝光,茶杯重重砸在床邊的小茶幾上:“他可不是一般的草民,野心大的很!别以爲我不知道他想撺掇我做什麽,不可能!你說他爲什麽非得找我?二哥、三哥、六弟,哪個不是風頭正盛?”
“那我就得誇誇陸公子了,慧眼識珠,一眼看出咱們殿下不是一般人。”
殷瑾宜瞪着福祿:“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幫他說話?你們才認識他幾天,這就被收買了?”
福祿慌忙跪下:“殿下,這可不能胡說,我福祿絕不叛主。”
“行了,我不是這個意思,起來吧。”
殷瑾宜伸手把福祿拽了起來。
這才是下人對主子該有的态度,一看見陸涯不卑不亢的樣子,他就更加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