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瑾宜也覺得意外:“他哪來那麽多錢?”
三萬兩可不是個小數目,随便幾千兩就可在洛京繁華的街道上買間店鋪了。
周既白搖頭:“目前尚不知他的身份。”
蜀地太遠,派去的人還在路上。
兩人正說着話,福祿在門口求見。
殷瑾宜讓人進來了。
福祿行了一禮:“殿下,奴才剛從府衙大牢回來,陸涯的小侍從,昨日下午被金麟衛的人接走了,還是墨指揮使的公子墨千戶親自去接的,看樣子是舊識。”
周既白:“舊識?”
“是。”福祿肯定道。
他問了好幾個獄卒,說法基本一緻,不會有假。
“他居然還認識金麟衛!”周既白皺起眉,“瑾宜,是金麟衛想查你,還是聖上想查你?”
殷瑾宜嗤笑:“我一個纨绔,有什麽好查的?怕我養私兵嗎?金麟衛何時有這樣的探查風格了?”
“或許這就是金麟衛想換的新風格。”周既白擔憂道,“借由陸涯試探你是否有不臣之心。”
想起慘死的麗妃娘娘,周既白忽覺悲涼。
當年仁帝剛登基,北有遊牧民族的威脅,南有舉兵造反的明王,國庫空虛,急需大筆銀錢作爲軍饷。
仁帝特意出宮邂逅他的姑姑周倚夢,待他姑姑對仁帝情根深種後,召姑姑進宮封妃,周家爲了仁帝也爲了姑姑,陪嫁了難以估量的嫁妝。
之後,仁帝一缺錢就暗示周家,整個周家幾乎淪爲仁帝私庫,周家再有錢也撐不起一個國家,漸感不支。
宮中的事情他不清楚,隻知道麗妃娘娘因爲謀害皇嗣而被處死,年約12歲的殷瑾宜被盛怒中的仁帝趕出了宮。
再後來,殷瑾宜就成了百姓口中仁帝最寵愛的孩子。
“陸涯不會是他的人。”殷瑾宜肯定道。
若是,陸涯的這招借刀殺人、禍水東引也太狠了。
二皇子殷炎、三皇子殷彥準和六皇子殷景玄都被算計其中,哪怕知道中計也脫不了身。
周既白一臉懵逼:“那他是誰的人?”
難道洛京中出現了新的勢力?
除去已死的大皇子和五皇子,四皇子生母是宮女,在宮中毫無存在感,七皇子斷了條腿,哪怕再有才能,滿朝文武也不會讓他成爲皇帝,還有一位九皇子,年紀尚小,都不太可能。
殷瑾宜:“以後會知道的。”
就目前來看,陸涯對他沒有威脅。
“那他要買的赈災糧?”
“他要買,你就賣。銀票又不是假的,正常做買賣。”
“行,聽你的。”周既白遲疑下,還是說了出來,“我總覺得他的目的沒那麽單純。”
來自商人的直覺。
“怕什麽?出了事還有我。”
周既白笑了出來:“就你這個紙老虎?”
殷瑾宜笑了笑,沒接話。
半晌,周既白又道:“你真的不考慮争一争嗎?”
殷瑾宜連名聲都不要了,那些人還想着害他。
身爲皇室子孫,真的能獨善其身嗎?
殷瑾宜搖頭:“我隻想看戲。”
看他們爲了儲君之位,争的頭破血流。
周既白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