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在查這件事時,發現了被關的落落,才把人帶了出來。
至于殷炎怎麽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辦好這份差事。
吃力不讨好便是如此,誰心裏不清楚是幾位皇子爲了儲君之位在内鬥。
所以金麟衛得保持絕對中立,從龍之功不是那麽好掙的。
聽墨晖這麽說,陸涯就知道他要忙什麽了。
前世也是如此,仁帝讓墨晖去查殷炎遇刺的事。
後來殷彥準那邊推了個背黑鍋的人出來,仁帝也默認了。
“沒關系,師兄公務繁忙,我随便轉轉就行。”說着,陸涯看向墨深,“師伯,我這次來洛京,短時間内都不走。”
這是在告訴墨深,她來洛京的目的。
陸家的冤案,墨深都知道。
也正是有這位金麟衛指揮使的暗中保護,她的身份才能隐瞞至今。
讓鐵面無私的金麟衛徇私,她已然欠了他們很多。
“小初塵,莫要固執。洛京好男兒衆多,你挑個好兒郎,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墨深歎息。
近兩年,仁帝身體狀況漸不如從前,多疑的性子也越發嚴重了。
她想謀劃的事難上加難,一個不好還會搭上自己的命。
陸涯後退一步,跪下行禮:“師伯,我日日做夢都夢見爹娘,滔天冤屈一刻都不敢忘。我總要試上一試,不然愧爲人子女。我心意已決,請師伯和師兄莫要攔我,也莫要因我給你們添麻煩。”
前世她殺了柳丞相一家,猶不解恨,隻恨冤屈無法洗刷。
“起來吧,聽說你去過八皇子府?”墨深問,“你初入洛京,不了解洛京形勢,你若想借勢,這位怕是不行。”
八皇子這位纨绔是出了名的,半點沒冤枉,真的是纨绔。
“初塵明白,師伯莫要擔心。”
墨深歎氣,不再言語,再說就是逾越了:“吃飯吧,此事以後再說。”
随後見過墨夫人,幾人一起去用飯。
今日這菜色,墨家顯然是用了心的,還特意準備了幾道她的家鄉菜。
飯桌上聊的也是些無傷大雅的話題,賓客盡歡。
飯後,墨晖送兩人離開。
出府前,墨晖還在叮囑:“有爲難之處,盡可知會我。”
陸涯搖頭:“師兄,我一條爛命,不能牽連你們。”
陸涯說的慎重,墨晖無力反駁。
他不是一個人,他身後是整個墨家。
他和父親都知道這個道理,但聽陸初塵說出來,還是覺得無力,有種眼睜睜看着她去送死的感覺。
最終,墨晖也隻能拍了拍陸涯的肩膀。
回去的路上有些沉重,兩人誰都沒說話。
到了巷子口,落落忽然出聲:“公子,以後隻能靠我們自己了嗎?”
之前她天真的以爲有金麟衛的幫忙,想翻案還是有希望的。
今日她雖未完全聽懂,卻也明白墨家不能牽扯進來。
“是。”陸涯應聲,“但是落落,相信我,我能做到。”
她再努力些,多謀劃些,一定能給家人平反。
陸家世代忠良,不該背負那樣的冤屈。
落落重重點頭:“嗯,我相信公子。”